許浩然在電話裡聽到葉博的聲音總算放下心來,就又喝了會兒酒,才帶著許帥離開。
秦雅芙想起葉博當初明明嫌家鄉發展不好,要帶父親離開的,可是他父親不肯走,他為此鬱悶許久的,再之後,他說帶他父親去他所在的城市做手術的,她原以為,葉氏父子應該就留在那個城市了,怎麼現在他卻回家裡的商場工作了呢?
這個問題說大不大,而且一個人又想不通,也犯不上跟誰去商量,所以,秦雅芙琢磨半天,最終只得放下。
明遠沒有陪妻子住孃家的習慣,所以,雖然喝了不少的酒,卻堅持不肯留宿,到底是打計程車,帶著妻子和女兒回自己家了。
秦哥哥和嫂子自去自己的房間休息,秦雅芙同林子航還是睡她跟姐姐的小房間。
醉眼朦朧的林子航喝得不少,但是,好在心情愉快,神智還是清醒的,嘀嘀咕咕地纏著秦雅芙跟他說話。
秦雅芙瞭解,林子航的酒品說不上太差,他除了被激怒的時候之外,通常就是話多,天南地北的跟她說著,有些討厭,卻又很是可愛,他會完全放棄平時佯裝的大男子主義形象,就像個懵懂無知的頑童,讓人不忍苛責。
林子航絮絮低語了半宿,終於沉沉睡去,倒是把秦雅芙折騰得很精神。
她來到窗前,看外面幽深的夜空,稀稀疏疏的星光閃爍著清冷的光芒。
遙想遠方的小姑姑,同在一片天空之下,此時的她,肯定已經早早進入夢鄉了吧?只是不知道,她的夢裡是否有自己?
想到這裡,秦雅芙搖頭苦笑,林子航一再地勸自己,多想想關心自己的人,其實有所指,卻不敢明言,還不是尊重自己一直以來的保護之心嗎?他作為局外人,被自己牽扯進來,已經很過分,何苦讓他一再地因為自己而為難呢?
第二天早上,林子航宿醉後,頭疼欲裂,秦母熬了點兒安神的湯,令他很是不好意思,一再地跟岳母保證以後不再多喝酒。
秦母笑笑:“年輕人嘛,都貪杯,不奇怪,尤其又是跟自己家裡人一起,不過,我看不得你們酒後難受的勁兒,而且畢竟傷身體,所以,以後還是注意些好。”
秦母一生滴酒不沾,她不認為酒是個好東西,尤其林子航的性子又說不上多好,以前不喝酒的時候,還會跟秦雅芙對著幹呢,現在兩個人雖說看起來還不錯,但誰知道哪天又出什麼新的變故,所以,只好努力隱忍個人情緒地勸說。
“媽,我知道了,這次真的是因為高興,才會忘形的。”林子航紅著臉,暗暗後悔昨晚太張揚了,累他多年積累的好名聲肯定在岳母面前大打折扣。
秦母倒也只是點到即止,兒孫自有兒孫福,都要她操心,也實在管不過來。
早飯後,秦雅芙就張羅去給林姥姥去上墳,當然,她也是希望讓林子航擺脫窘境,因為她發現,他面對自己母親的時候,實在是怕得厲害,因為昨晚的醉酒,令他在母親面前馬上老實下來,雖也有誇張的成份,顯示他對岳母大人的重視程度,但不排除他真的比較畏懼自己母親。
可憐天下父母心,秦雅芙現在還不是很能理解母親對林子航忽冷忽熱的態度,但她卻女生外嚮,早早從心底裡捨不得丈夫委裡委屈的樣子。
秦母自然看透女兒的想法,便叮囑女兒多穿一件外套,目送他們離開。
秦雅芙和林子航給林姥姥上完墳後,就在老人墓前說了會兒話。
秦雅芙望著墓碑上老人慈祥的照片感慨萬千,那個看似糊塗,實則睿智明理的老人曾經溫暖了一個初嫁女惶恐的情懷,她在即使如孩童般活潑玩鬧的時候,依然記得照顧自己的感受,甚至會把被三姨撕碎的照片用心貼上完整還給自己,只為哄自己一個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