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要逼她呢。或許她這輩子也沒機會找到她的親生父母了。她本沒有親人可尋。但不代表她就一定要守住三姨不走。本來人到老了。都渴望兒女承歡膝下。而三姨卻會因為一份看不見。摸不著的清高。失去她一直視若珍寶的親人。”秦雅芙搖了搖頭。她看不慣三姨的言行。並不代表就希望看到她們母女反目。於是開始跟林子航擺事實講道理。
“我剛剛說咱們是兩個不同階層的人。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告訴你。別隨便瞧不起一個小男生。我們‘金色麗人’在家鄉的旗艦店裡。原來有個發贈品的小男生。你還記得嗎。個子比我還要矮些。大概也就是一米六多一點吧。瘦瘦弱弱的。長得也不好看。但幹活很利落。又用心。幾乎店裡所有的雜活兒都找他。他都能做得像模像樣的。”
“嗯。有點兒印象。好像跟你進店的時間差不多吧。平時話不算多的一個人。”林子航點點頭。
“對啊。後來他離開‘金色麗人’了。當時海軍哥很捨不得他。都已經準備提他到業務部工作了。然後。慢慢培養。也是不錯的選擇。可他不幹。他說。他喜歡理髮。要去做學徒。”
“這份勇氣難能可貴。”林子航讚歎。在一個地方工作久了。又發展得很好。他還捨得走。也是不易。
“他說。在化妝品行業做得越久。越感覺不適合。這裡的脂粉氣太濃了。”說起這個。秦雅芙輕笑。“當時大家就說他。長得小裡小氣的樣子。好像也不應該要求太多呢。可是他不肯。死活要離開。海軍哥甚至承諾。如果他在外面混得不好。隨時歡迎他回來。”
“他搖搖頭。說既然想做了。自然能做好。然後就走了。”秦雅芙抬頭問林子航。“他下定了決心。肯從底層做起。你相信這樣的人會做不好嗎。”
“不信。”林子航被秦雅芙的高昂情緒感染。不自覺地就應了聲。
“對啊。他手腳麻利。幹活勤快。又認真肯學。很快就由學徒做到了大工。再後來。漸漸積累下顧客。最終就自己開起了理髮店。”
秦雅芙想了想。淡淡地笑笑：“應該說在你眼裡。一個小理髮店並不是什麼大的成就。可……”
“不對。我沒那麼認為。”林子航再次打斷她的話。“我怎麼會看不起人家呢。能夠憑藉自己雙手打拼的都是了不起的人。”
“了不起倒說不上。但只要踏實肯幹。不管做哪一行。做出成績都不容易。我只希望你別看不起莫晗。感覺那孩子話不多。但很有內秀的樣子。”說來說去。秦雅芙也是替莫晗說點公道話而已。
“那孩子。”林子航撇了撇嘴。“你有多老。你能大人家幾歲。”
“大幾歲都是大嘛。”秦雅芙噗嗤一笑。“跟小朋友在一起待習慣了。看誰都小。包括你也一樣。別看大我兩歲。可有時候……”
“好了好了。老婆大人的話我銘記在心就是。不要再進行說服教育了。”林子航忙擺手。“我明白你的意思。等以後晶晶帶那小子回家時。我會替他說好話的。”
“嗯。別以貌取人。別以身家背景說事就行。”秦雅芙安心了許多。“而且。我的話還沒說完。前段時間。我聽簡姐說。他老婆還在他的理髮店旁邊又開了家男裝店。兩個人互相照應。小日子過得紅紅火火的。”
秦雅芙眨了眨清亮的眸子。滿眼欣慰。似乎很為那個小男生取得的成就而滿意：“反正我就是個小女人。小富則安。這事若是放到我的身上。我就知足。”
“喂喂喂。怎麼聽這意思。你還嫌你老公沒能學理髮了。”林子航最是受不了她這副嬌憨可愛的模樣。一面抱怨。一面伸手來呵她的癢。
“別鬧。別鬧。”秦雅芙一邊格格嬌笑。一邊躲閃。“討厭。我就是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嘛。再怎麼說。晶晶走到今天也不容易。我真心希望她好。”
“當然了。有你這麼好的嫂子幫她。她還能不好。”
“是雅芙姐好不。”秦雅芙記起林子航在飯桌上吃味兒的樣子來。
“必須是嫂子。”林子航眼神兇兇地放出狠話。下次見面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以後任何一個比你小的人都必須管你叫嫂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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