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到雨雪天氣。尤其是上下班的時候。車流如潮。但還是不能滿足等待坐車人的需求。一輛輛急駛而過的計程車開過。或者被擋在前面的人攔走。或者壓根就已經超員。偶爾遇到肯將就湊一湊同行的客人。可薛晶晶的目的地又與人家背道而馳。
眼看著時間一點點流逝。雨越下越大。薛晶晶的全身都被肆虐的狂風暴雨澆透。當終於有一輛已經開過去的計程車。又調頭返回來時。她都凍得有些哆嗦了。甚至忘記問是否跟坐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人同路了。
可這時。在她坐進車裡的一瞬間。正好看到對面車門也被拉開。
薛晶晶沒有在意。現在這個時候。大家都趕時間。幾個人合坐一輛車也說得過去。
“快快快。市六中。我今天考試。忘記帶東西了。又回家去取的。他們都開考了。我不能再晚了。”那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說完。才發現車裡已經做了兩位乘客。不由得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哥哥、姐姐。能不能幫幫忙。”
“不行啊。不順路。”坐在副駕駛的男人並沒有妥協的意思。“我的時間也緊張。我得去面試。那是個大企業。我等這個機會等得很辛苦的。”
“哥哥。幫幫忙好不好。你也從學生時代度過呀。今天的考試很重要。我昨晚備戰一晚。就為這場考試。如果因為去晚了。我就……”
“我不著急。你們自己商量吧。”薛晶晶忽然快速打斷男孩子的話。推開車門就下了車。
“哎。你……”薛晶晶沒有聽清那個人後來有沒有說什麼。卻在抬眼間看到個開著私家車的同事經過。匆忙揮揮手。坐上車。揚長而去。
“那天我因為終是沒忍心為難那個男孩子。就讓司機在路邊停了車。結果一路跋涉。不光再沒打到車。還因為儀容、儀表問題。當場遭到拒絕。”莫晗提起往事。倒不見難過。可說起來。還是讓人旁聽者替他辛酸。也算是好人。可畢竟失了個期待已久的機會。
“也就是說。你來我們公司是因為那家公司沒要你。”薛晶晶微露嫌棄之色。
“現在想想。我更感激他們當初沒有給我留下的機會。否則。咱們的相逢還不知道要等多久呢。”莫晗很是高興。這是他的心裡話。他當時就被薛晶晶清亮、甜美的嗓音所惑。尤其她果敢的性子讓他驚訝不已。
在莫晗眼裡。女人一向麻煩。最愛斤斤計較。尤其在早上那麼緊張的時候。他絕對想不到薛晶晶會那麼痛快地放棄乘車機會。而且她並不知道。他就是因為看到路邊孤單可憐的她才會讓司機調頭的。
“居然還有這麼一段。不過。那天你坐在前面。我根本就沒看到你的臉。還真是難為你的一片好心了。”薛晶晶笑得嫵媚。心中自是比喝了蜜都甜。
“對了。雅芙。你和子航的感情這麼好。說說你們相互動心的經過唄。”唐曉蓮插進話來。
“我們……”秦雅芙望向林子航。有些好笑。卻說不下去了。她能說她是相貌協會成員嗎。她對林子航的動心源於他長得好看。又肯死乞白賴地對她好。可以說。她最初接受他的好意是有一份虛榮心在內的。之後。就只剩下感動了。這個男人掏心掏肺地對自己好。讓她沒有理由不送上真心。
“我們跟晶晶和莫晗的相識經過差不多。”林子航握緊妻子的手。輕描淡寫地說道。“也屬於一見鍾情。再見傾心的那種。”
“哈哈。這個總結精闢。”唐曉蓮鼓掌贊同。“一見鍾情之後的日久傾心才最是了不起。難為你們這麼多年的堅持和等待。”
“也說不上有多難。”秦雅芙垂下眼眸望著杯中輕輕搖曳的果汁。想起自從跟林子航相識之日起。那些糾纏不斷的是非。雖艱難。卻也在患難之中愈加看到彼此的真情。不由得豪氣頓生。目光堅定地望向林子航。“只要當事人樂在其中。其他的。都不重要。”
“有道理。”蘭海軍笑笑。“晶晶。你說要提前三杯。個人建議。這第二杯就敬你們這兩對有情人苦盡甘來的感情如何。”
“不好。不好。”薛晶晶本被莫晗的話所打動。一時忘記了自己最初說過的話。雖經蘭海軍提醒。卻還是擺了擺手。她朝眾人嘻嘻一笑。“且容我跟雅芙姐乾一杯。”
“雅芙姐。有首歌叫作‘與往事幹杯’。今天咱們就以果汁代酒。也與從前不快樂的往事幹杯。好不好。”薛晶晶的話說得很隱晦。既然當著外人的面。她肯定不能直言一切。卻又很想借這個機會跟秦雅芙做個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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