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臺上揚起的巨大的灰塵擋住看客們的視線,那一刀陳立究竟有沒有擋住。
或者用他們的話來說,陳立在這一刀之下,是死還是殘廢。
坐在太師椅裡的張三原本還緊盯著場上變化,可在這一刀落下之後,他安然的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
那一刀劈中陳立的時候,一樣緊盯著場中變化的陳東昇又倒頭,靠著牆角開始喝酒。
潘迎鳳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不遠處的屋頂,看清那一刀落下之後,轉身便離開了,沒有多做逗留。
能看清形勢的也只有這三人,其餘人都在等著揚塵散盡。所有人都昂頭伸脖,想提前看看這位越州三少之一如何被打廢。
“你是沒有吃飯嗎?這力道可輕得有些像撓癢癢。
”揚塵中傳出一個聲音,十分囂張,是那種讓人討厭卻又無可奈何的囂張。
不是歐長青的聲音,他得聲音要比這聲音高亢許多,這聲音要細膩很多。
當揚塵散盡,在廣場圍觀的人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靜。
沒多少時間,比剛才的鬨笑聲勢更的的議論聲響起,每個人臉上都是驚訝,不可思議的神情。
高臺在端坐著的四大家族的長輩們也是瞪大了眼珠,只是定力修養還在那裡,並沒有怎麼議論,也沒有突然站起來。
在比武臺上,歐長青還保持著下劈的姿勢,額頭上的細汗密佈,大睜的雙眼裡充滿驚恐。
陳立還站在原地,他腳下的地板,以他為中心,向出一圈裂紋。
他的右手高舉著,裡面捏著一柄寒光閃閃的刀刃,正是歐長青的長刀。
陳立嘴角勾起一絲笑容,那笑容滲人,和他湊得最近的歐長青眼神大變,腳下猛的一彈,往後退出老遠。
“你……你使了什麼邪術。”歐長青失聲問道。
“打不贏就稱別人使了邪術,看來你和你那個弟弟都是一樣的德行,不堪大用。”陳立眼光中充滿了不屑。
被這一比較,歐長青立即變成炸了毛的貓,大吼道:“胡說,剛才你和張三在臺下鬼鬼祟祟的,誰知道你們幹了什麼事。”
“哦?”太師椅裡的張三一下站了起來,指著歐長青大罵道:“烏嘴狗,少冤枉我,我張三從不幹那種事,我只是教了我三弟兩手功夫。”
歐長青嘴角上有塊烏青的胎記,從小被人恥笑,張三罵他烏嘴狗顯然是剌到了他的痛處。
“少說大話,什麼功夫,居然可以在一刻鐘之內就能讓後天打敗先天,還不說這是邪術?”
“二哥確實只是傳授了我一部功法,具體有何用我不知道,但以剛才的對決能看出來,足以打敗你這個烏嘴狗了。”陳立站出來說道。
聽陳立這麼說,歐長青笑得更猖狂。
“還敢說不是邪術嗎?一部功法豈有那麼容易煉成,除了傳說中速成的邪術,我想不出還有其他功法。
你張三可以中原半山書院的學生,若是此事傳到中原,看那些自詡堂堂君子之道的儒生們饒不饒你。”
張三搖了搖摺扇,大笑一聲,這才緩緩說道:“你居然說半山書院的《聖人訓》是邪術,我看這事傳人中原,那些儒生怕是會口誅筆伐了你,不過,你若是能安然下場,做為半山學子,我第一個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