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公手上捧著的是一套小孩子的衣服，陸小小認得出來，那是牙子的衣服。牙子最喜歡的就是這套衣服，小的時候還跑到她這裡顯擺過，她如何會不記得？
三叔公將這盒子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小心翼翼的從最上面拿出了一枚釦子，說道：“這是牙子死前一直死死的拽在手裡的扣子。我們這窮地方里可沒有這樣的扣子。”
一旁的靳衛眯起眼睛，點了點頭說道：“這是西裝扣。雖然有些時候了，不過的確能夠分辨出來。”
這個釦子留在這裡，已然能夠說明情況了。更別說這棟房子……
靳衛默不作聲的環視著這棟房子，他雖然不知道這裡的造價怎麼樣，但是也很清楚，這絕對不是三叔公夫妻能造得起來的。
這時，三叔公開口說道：“牙子出事的時候，我們氣啊，急啊，悔啊，怒啊！我和老婆子那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牙子媽更是抱著牙子的屍體哭了好些日子，直到牙子的頭七都不願意放手 。我……我那混蛋兒子去找陸同方要個說法，可是卻只是帶了一筆錢回來。那混賬玩意，說兒子還會再有的。有了那筆錢，家裡的日子還能好過些。”
“牙子媽……牙子媽氣的又是發瘋又是發狂。這些年來，這房子是蓋起來了，但是這夫妻兩個卻……”
三叔公的臉色很是複雜，話還沒有說完，外面就傳來了一道嬉笑的痴憨聲音。
“牙子乖，牙子棒。牙子是媽的乖寶寶。牙子……”
陸小小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頭髮凌亂的比路邊的乞丐還有所不如的女人抱著一個布娃娃在外面跳來跳去。陸小小吶吶的站了起來，鼻子一酸，哽咽道：“這是……嬸子？”
這些年來陸同方一直都不讓她回來，自從被他帶走之後，她就從來都沒有回來過。她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回來竟然會是這樣的情況。怎……怎麼能這樣啊？
靳衛看在眼中，心裡面也很不是滋味。
就在這個時候，在門外蹦蹦跳跳的女人突然抬起了頭，露出了裡面全是泥漬的臉，一雙眼睛瞪的銅鈴般大，伸出長長的指甲，呀呀的朝著陸小小衝了過來。
“壞人，壞人！”
“啊！”
陸小小驚呼一聲，在即將被牙子媽給撲上的時候，突然被靳衛給摟在懷中，轉了半圈險險的避開了她的指甲。
“壞人，殺了你！殺了你！”
牙子媽尖叫著，非但沒有停下來，反而還繼續朝著鬱真攻擊而去。靳衛當即一腳踹了出去，直直的踹中了她的肚子，讓她一屁股跌在了地板上。
三叔公十分熟練的蹲下身子，把她腳上的鏈子給綁在了一旁的柱子上，這才嘆息著說道：“牙子媽，這是小小啊！不是沈素桐那壞女人。這孩子小時候和牙子最要好了。”
說著，他轉過頭看向陸小小，說道：“唉，你們別見怪。牙子媽這樣已經很多年了。只要看到個年輕的女人就想要殺了給牙子償命。現在村子裡的年輕人都去外面打工了，家裡只有我們這些老頭子老婆子，所以就讓她到處走走。”
“殺，殺！殺了你們，牙子就是被你們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