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密諜將這些情報探了個八捌玖九後,急報上梁山來,西門慶執掌兵事,於是聚眾商議,宋江便道:“如此大事,若無晁蓋哥哥決策,如何是好。”
阮小七大大咧咧地道:“宋江哥哥忒也瑣碎了,平rì裡晁蓋哥哥諸事不理,由四泉哥哥獨當一面,不也是旗開得勝、馬到成功,明rì若有官軍敢上門送死,只消四泉哥哥眉頭一皺計上心來,都將他們送進水泊深處餵魚,方顯咱們梁山的威風。”
聚義廳上,不少人聽了阮小七之言說得雄壯,都齊聲喝彩。
宋江卻固執道:“四泉兄弟平rì領兵,乃是晁蓋哥哥金臺拜帥,上得天命,下順人心,所以才能克敵制勝,如今晁蓋哥哥去往大理,卻由誰來發令,須知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兵兇戰危,豈可不慎乎。”
阮小五聽了道:“宋江哥哥這話說得,忒沒道理,天王哥哥如今也不知是正在往大理的道上行走,還是被兄弟們追到了,正拉了回梁山,,如果哥哥回來了,自然是阿彌陀佛,千好萬好,如果尋不到,難道咱們就不打仗做事了不成。”
吳用咳嗽一聲,正要表現一番自己的演講與口才,卻不防外面撞進一個探馬小嘍羅,大叫道:“眾位頭領,王定六頭領回來了。”
被他這麼一攔截,吳用一番話都梗在了喉嚨裡,差點兒把他憋死,不得已之下,智多星變身為智多猩,一伸脖子,將所有的雜氣病氣濁氣廢氣都硬生生嚥了,解除了有鯁在喉後,復又溫文爾雅地替宋江追問道:“王頭領身邊可有晁天王嗎。”
探馬小嘍羅一擺頭:“沒有,只王頭領一個空身。”
宋江一聽,悲喜交集,抑喜留悲後,眼眶裡閃著淚花道:“天王哥哥決意一去不回,這該當如何是好。”
吳用急忙呵護宋江,正安慰時,霍閃婆王定六已經閃進聚義廳來。
只見王定六滿面風塵之sè,整個人都黑瘦了一圈兒,連兩條腿都蹓細了,一見眾人,便不由得滿臉愧sè,撲翻身拜倒在地,把頭頓在地上,卻難發一語。
眾人急忙攙扶,董平便道:“賢弟何故如此。”眾人聽了心道:“還用問嗎,肯定是王兄弟沒找到天王哥哥,或者是找到了卻拉不回來,所以面羞見不得大夥兒。”
果然王定六道:“小弟這些天在通往大理的道路上轉悠了千多里,四下裡多方打聽,慚愧的是,實在尋不著天王哥哥絲毫蹤跡,,小弟無能,請哥哥們降罪。”
西門慶溫言安慰道:“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尋隱者不遇,這如何能怪得兄弟,王兄弟這一番跋山涉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且請歸座,待兄弟們排開盛筵,為你接風。”
眾人皆七嘴八舌地道:“正是正是,沿路尋人,真如大海撈針一般,尋到了是運氣,尋不到是晦氣,有甚麼降罪不降罪的,王兄弟儘管放開懷抱,爽快喝酒罷。”
宋江又問道:“尋不到晁蓋哥哥,王兄弟可見到了戴宗兄弟與時遷兄弟。”
王定六道:“時遷兄弟與我分路後再未曾見,倒是見了兩回戴宗哥哥,戴宗哥哥的神行法把道路都趟遍了,實實的辛苦。”
宋江吳用對望一眼,都是長嘆一聲,這正是:
人前顯貴何為貴,傲裡奪尊誰作尊,卻不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