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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憫和高氏住進了離九龍殿不遠的少陽湯。我不用他們每日晨昏定省,只要下午的時候讓元曦陪著寶月玩一會兒就好,而我也能趁這段時間好好看看元曦。
我並沒有多餘的時間和啟憫單獨見面,依舊把霜降指給他們伺候著,不指望霜降能背叛啟憫站到我這邊,但我只能用這種方式表示對啟憫的不滿。
臘月,江陵郡王進京請安,看到臥病在‘床’的父親時痛哭流涕,兩側宮人見之無不落淚。我悄悄退出寢殿,把時間留給這對看似慈孝的父子。
才出來就遇到從外面進來的啟憫,他看了一眼內殿,問:“江陵郡王來了?”
“是,琅琊王要找江陵郡王嗎?那可得等一會兒了。”我含笑說道。
他看了看我的左右,低聲道:“我有事跟你說。”
我往他身邊走近了幾步,卻並不屏退左右,道:“王爺請說。”
他無奈的看著我,壓低了嗓音道:“來年官員會有大批調動,恐怕會涉及到你的人。”
“是麼?”我面上淡淡的,‘唇’角帶著譏誚的笑,“還以為太子當政受損的不止是我呢!原來王爺是受益人,只是不知道王爺可還記得當年的承諾了?”
“太子剛剛當政,現在還……”
“現在還不是時候嘛!本宮知道。”我對他冷冷的笑著,“王爺越來越如魚得水了,但願鮮‘花’簇錦不會‘迷’了您的雙眼,讓您忘記真正的目的。”
他鄭重的看著我,沉聲道:“我自不會忘記。”
對立了好一會兒,江陵郡王從裡面走出來,眼角還似有淚光,對啟憫行過禮,又對我哀愁的說道:“母后,兒臣有一不情之請。”
我心頭警覺,嘆道:“你難得回來一趟,有什麼就說吧。”
“是,母后娘娘,父皇病重,您的‘腿’疾還未痊癒,這段日子都是您在父皇身邊‘侍’疾,實在辛苦。所以兒臣想著,能否請母后恩准讓兒臣‘侍’奉父皇,以盡孝道,這樣母后您也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他言辭懇切,言語又在情理之中,若不知知道他的野心,我當真要被他感動了。
我長長嘆了口氣,道:“小七真是長大了,只是這件事你可經得你父皇首肯呢?”
他目光閃爍,迴避的說道:“只要母后向父皇進言,父皇必定恩准。”
我微微一笑,道:“你父皇總是有幾分脾氣在,臥病以來不願旁人‘侍’疾,都是我在身邊伺候著。想來他心疼你,不願你辛苦勞累,你若不放心你父皇,就留在這裡,若想去見見你二哥,也可回西京去。”
留在這兒固然可以和啟恆接觸,但啟恆可不是什麼兒‘女’情長的人,若是回去西京,還能和他從前的幕僚接觸一二。他是真的關心他父皇的病,還是為了權力,就看他的選擇了。
他眼珠轉了兩圈,笑道:“想來這裡有母后照顧,父皇也會很快就好起來的,兒臣從江陵來還沒有去西京,二哥監國我這個做弟弟的也沒有當面恭賀,所以……”
“我明白,你打算什麼時候去,和你父皇說一聲就是。”天家,果然是最不講究親情的地方。“對了,你母親安好?”
“多謝母后惦念,母妃的身體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