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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真的如啟恆說的一樣。左相的事得以解決,和淑妃離宮前往江陵和她的兒子住在一起。我朝規矩是有子的妃嬪可以在皇帝百年之後前往兒子的封地,皇帝在位而前往的,和淑妃是個例。
左相和右相的人選全部由太子一派的人頂替,朝堂果然如被暴風雨侵襲過的村莊,安靜,低‘迷’。而後宮更甚,鄭貴妃被貶為採‘女’遭到幽禁,賢妃也同樣被幽禁,四妃竟都無一善果,其餘妃嬪經過一段時間的戰戰兢兢,變得更加沉默起來。
往日活靈活現的人,要麼死了,要麼貶了,要麼……就是不知道哪兒去了。
我看著空落落的承歡殿,心裡彷彿也是空落落的。之前我說一句“太冷情了”賢妃還知道問我說什麼呢?可是現在,沒人回答我的話。
原來他為我做的就是這些。
殘存的落寞笑意掛在‘唇’邊,無比惆悵的在心底長長嘆息。
關鍵是在後一句吧!
好,剩下的,我不惦記。
只是就算我不惦記,恐怕也有別人會惦記,而且,會惦記的比我更多!
三月,我還是依言挑選了幾位世家淑‘女’,為太子選側妃,為子陵選正妻。可是皇上看了名單之後卻不甚滿意,道:“家世都不必太高,這些都不好。”
我想了想,還是說道:“那畢竟是太子側妃,若是家世太薄,恐怕不妥。”
“朕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吧!”他蹙眉咳嗽了幾下,經過上次之事,他的身體越來越差,太醫診治只說是‘操’勞過度,要靜養休息。
我上前幫他拍著後背,柔聲道:“好,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做得不好就不來煩你。唉,你看看你,身體都這樣了還整天憂心忡忡的,朝堂和後宮都平了,真不知道你還在憂慮什麼!有些事你就放手讓太子去處理好了,反正他以後也是要做這些的。”
他很是咳嗽了一陣,拉著我的手道:“朕也想休息了,等這次為太子選好側妃,咱們就搬到南內去住,朝政的事都‘交’給太子。”
我笑著點點頭,難得見他有這樣軟弱的時刻,大約他真是覺得自己老了吧!
最後,太子側妃的人選落到了國子祭酒家,是一位溫順柔美的姑娘,只是因為庶出的關係,行事不免失了大方,顯得畏手畏腳的。本來這樣的人是入不了皇室的,可我總覺得,啟恆是故意挑了這樣的身份。
子陵的正妻則是他同袍的妹妹,是他自己求來的,說是答應了戰死沙場的同袍,幫他照顧唯一的妹妹。
這卻讓啟恆唏噓了很久,嘆道:“從前朕也一樣答應過子陵的姐姐,幫她好好照顧子陵,是朕食言了。”
他的感慨越累越多,越來越像一位老人,可他明明才四十多歲啊!
聽著他的感慨,我就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生怕他因為這種情緒而一病不起了。
我忙笑著說:“如今子陵也已娶妻,過兩年生個孩子,皇上也算對他姐姐有個‘交’代了。”
他沒有做聲,我‘私’下問過太醫,可他們都說不出他的病症具體在哪裡,最後沈七忖度著說道:“娘娘見過柴火吧?火勢越旺,燃燒的越快,到最後柴禾變少,火勢也會越來越小。皇上年輕的時候就過於勇猛,‘精’力旺盛,想必正是如此才導致了現在身體急速虛弱的緣故。另外,也有可能是皇上覺得文治武功已到巔峰,沒什麼可做的了,所以才鬱鬱寡歡。”
我聽後默默不語,但也知道他說的很有可能,既然不是病痛,就不能入‘藥’,只能慢慢調理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