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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學習禮儀的時候,頭上只戴金釵,身上的衣服也只有幾層,當我真正戴上九龍九鳳冠,穿上皇后褘衣的時候,我真的知道皇后身上的責任是多麼的重了!!鳳冠是金質的,上面用累絲纏成金龍,點翠粘成翠鳳,除此之外還有上千顆珍珠寶石,我竟有些感‘激’起萬姑姑來,她一直讓人往我頭上加金簪,就是為了讓我適應這重量,可是,還是遠遠不夠啊。
鏡中的自己被一片金紅籠罩,面上白白的脂粉,看不清真實的自己,只感覺自己是被這些衣服首飾堆砌起來的假人,我如木雕一般任人打扮著,鳳冠壓得我脖子疼,最外一層褘衣加上去的時候,我連嘆氣也不敢。
‘春’分在一旁含笑望著我,一個完全陌生的我。
“娘娘,吉時就要到了。”有人低聲提醒道。
我微微頷首,轉身,跟著依仗出去。
只是沒想到,我的冊禮使是霍青,他站在‘門’外,恭恭敬敬的奉上鑾綬,請我登車,去宣政殿接受冊封。
冊封禮後,因我是繼後,所以不能在含元廣場接受百官朝拜,必須步行至承歡殿,受宗親和內外命‘婦’叩拜。
地上鋪了紅緞,順著紅緞往前,不遠處就是承歡殿。
朝陽溫和而燦爛,我垂著眸,由兩名‘女’官左右扶著徐徐走在紅緞上,感覺到前面的‘陰’影,我抬起頭,承歡殿赫然在眼前,而在它旁邊不遠處,就是皇上的寢宮紫宸殿。
我停下腳步,嘴角綻放了一抹笑意。
啟恆昨晚對我說:“以後,都不必再看人臉‘色’了!”
不知怎麼,進宮以來小心翼翼的模樣就躍然於腦海中,真的不必再看人臉‘色’了嗎,前皇后在時都要看鄭貴妃的臉‘色’,而我這個繼後,與她早已水火不容。
“娘娘。”‘春’分擔憂的看著我。
我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繼續往前走著。
接受叩拜的時候,我無需做什麼,只要正經危坐,在尚儀的提示下給予賞賜就行了。
長幼有序,第一個來叩拜的不是二皇子,而是前皇后已經出嫁的大公主,和駙馬一起前來拜賀,她的面容很是肅穆,跪拜的誠意卻不夠!!我是取代她母親的人,情有可原吧。
二皇子叩拜時從始至終都沒有看我的臉,他的目光好似一直落在我的腳邊。
公主皇子們之後,就是後宮內命‘婦’,貴妃是第一個,她倨傲的行禮,連一絲敬意也沒有,草率的沒有章程,司禮官面‘色’尷尬的看著她,我笑了笑,早就料到會是如此了,沒有做聲,依舊給了賞賜。
司禮官舒了口氣,繼續唱報著,後宮內命‘婦’之後,便是外臣與外命‘婦’。
當琅琊郡王步入殿中時,我渾身都僵住了。
他一身紫袍‘玉’帶,更襯得肌膚勝雪,面容清俊不可方物,只是他的眼神冷漠,表情刻板,連動作都比平常僵硬。
我的心沉沉的痛,垂眸不敢看他,等他起身時側首對一旁的尚儀示意賞賜。
琅琊郡王妃卻是滿目含笑,喜氣洋洋的對我行了禮,我面無表情的賞賜了她金簪和珠‘花’。
外命‘婦’們都是笑盈盈的,只是我已覺得疲憊,又被他們的朝服晃的眼‘花’繚‘亂’,腳底受的傷似乎也痛了起來,面上出現了不耐的神‘色’,真怕自己再這麼坐下去會發生什麼不愉快。
頭上的鳳冠似乎越來越重了,我死命掐著掌心忍耐著。
終於,外命‘婦’的拜賀結束,我立即起身進殿換上了常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