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許七安的話,黃潮眉頭一皺:“朝廷派了大軍?狗皇帝知道我們要造他的反?”
許七安搖頭道:“不是因為你們,據我得到的訊息,是楚州布政使鄭興懷派出的使者當朝辱罵皇帝,惹得皇帝暴怒,下旨調大軍向楚州進發,平叛討逆……”
許七安將從懷慶那得知的情況給黃潮等人講了一遍。
聽後,黃潮嘆了口氣,道:“那使者應該是老劉!我早說過朝廷和那狗皇帝信不得,不能把希望寄託給他們,鄭大人偏生不聽,死都要相信朝廷和狗皇帝,現在怎麼樣?白白害了老劉性命!”
說到後幾句,黃潮幾乎是吼出來的,義憤填膺、哀老劉不幸,怒鄭興懷不爭:“那狗皇帝是想趁這機會報復我楚州,給鎮北王那畜生報仇。不愧是親兄弟,都是兩個畜牲,根本沒拿我們當人!”
“我現在懷疑鎮北王那畜牲讓闕永修屠城,狗皇帝可能事先就已知道。”這本是黃潮出於一時憤怒說的氣話,可落到許七安耳中,卻讓他猛地一驚,仔細一想,不是沒這可能啊。
回想起魏淵、懷慶告知他的訊息,以及出發前,元景帝親自給他說的那些話,元景帝似乎並不是因鎮北王死亡本身而發怒,更像因某個目的沒達成而生怒。
難道說鎮北王屠殺楚州城,真有元景帝在背後支援?
這也說得通,屠殺一州主城這種事,就算一國親王也難以扛得下、瞞得住,可如果有皇帝親自為他背書呢?
鎮北王在楚州屠城,元景帝在朝中替他隱瞞,這二人聯手,即使楚州城真被屠了,恐怕也能被隱瞞好長一段時間,而鎮北王正好利用這段時間來煉化屠城收穫的血氣,晉升至二品武夫!
只要鎮北王晉升為二品武夫,就算屠城的事遮掩不住,曝光開,最終也會不了了之,因為那是二品武夫,能作為大奉鎮國底蘊的強者。
難道還能因屠城之事將一名二品武夫給殺了?
那不可能!
把事情做成既定的結果,那麼先前犯下的罪都可一筆勾銷……
楚州屠城之事恐怕真是元景帝和鎮北王共同的手筆!
想到這,許七安倒吸一口涼氣,若真是如此,元景帝才是藏得最深、手段最狠,也是最該死的那人!
身為君王,竟如此無道,將治下百姓當作芻狗,肆意收割,暴虐至此,可伐也!
見許七安神色有異,黃潮道:“許兄?”
許七安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事!只是因黃兄之言想到了些事,鎮北王屠城一案,元景帝也許真參與了其中……”
許七安將他的猜想說了遍,又道:“不過有一事,許某尚未想通,元景帝憑什麼認為鎮北王晉升二品武夫後,還會繼續聽命於他?他就不擔心鎮北王會生出異心,覬覦他的皇位?”
“從血脈上說,鎮北王與他一樣,完全可以殺了他,然後取而代之,那可是二品武夫,如果真想殺一個人,就算那人是皇帝,應該也有辦法。就算殺不了,始終也是個威脅,元景帝就不擔心?正所謂‘天家無親情’,即便是兄弟,元景帝也應該會擔憂戒備吧?”
“莫非元景帝和鎮北王間存在某種比親兄弟更深的聯絡?使元景帝堅信就算鎮北王晉升為二品武夫,也不會背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