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兒想起在曠世雷劫中香消玉殞的神女,心裡難受。沉默良久,用香帕擦乾淨了眼角的淚花,說道:
“如果是我,也不會只顧飛昇放過仇敵,聽任親友族人被屠殺。章叔,這份生日禮物我收下了。等過了花魁節,就安排姐妹們過去。我自己,是絕不會離開白沙城的。如果大王、你,童叔,鐵叔全死了,我在世間再無親人,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章牧之笑道:
“蠢丫頭,凡間花開花謝,無人躲得了生老病死。所有的長輩都會先離開,你得好好活下去,找到相伴一生的人。在城隍廟擂臺賽的那天,不是對少俠喊出了‘舉案齊眉‘嗎,可不能反悔。”
白靈兒白了對方一眼,嘻嘻笑道:
“我是小女子,不是大丈夫,當然可以反悔咯。”
章牧之無可奈何搖搖頭,從抽屜裡拿出兩張紙,先將第一張推過去,一本正經道:
“少年仙師,來頭又大得嚇人。靈兒,千萬要把握住機會,想追他的女子可是大把大把的……諜子詢問了好些在樂遊坊見過的人,畫師根據口述畫出了像。你先看看長啥樣,滿意不滿意再作定論。”
白靈兒好奇地拈起紙張,瞧見金魚眼泡,兩腮橫肉,一臉密密麻麻的疙瘩痘。立刻噁心得朝桌上一丟,呸呸連聲,道:
“他再好的本事,再大的權勢,我也不稀罕,不想要。”
章牧之嘿嘿乾笑幾聲,把另一張紙推過去。
“在擂臺決戰邴虎之前,珍寶閣裡曾冒出了一位名叫‘信天游‘的少公子,打傷了近百武者。我們推斷他就是打擂人,也根據目擊畫出了像。所謂的騷痘,不過是運用秘術作掩飾罷了。”
白靈兒草草掃了一眼,見到畫像上的少年眉清目秀,嘀咕道:
“這個還差不多,長得蠻俊,就是黑了點。”
接著舉起那張紙細看,眉梢一挑露出驚訝之色。一看再看之後,迫不及待地嚷道:
“天呀,這麼可能……章叔,這個人你是認識的!”
什麼?
章牧之一把拿回畫像,端詳一會兒還是一頭霧水,困惑地問:
“是誰?”
哎呀……白靈兒起身跺了了跺腳。乾脆繞到對面,用手掌遮住畫中人的下巴,道:
“再看看,像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