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壯漢面色不善,逼到了身後。
信天游半張著嘴巴,面孔漸漸冷了。對豹子陸道:“去,把你們的老闆叫過來。”
豹子陸哼道:“我家公子爺,也是你能隨便見的?”
話音剛落,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拖腔拿調。
“是不是來了貴客,點名要見本公子?”
一名瘦削的錦袍人在四名護衛簇擁下,大搖大擺走過來。所到之處,人群潮水似的分開。坐在桌邊的賭客倒吸一口涼氣,紛紛起身,躬低腰混入大部隊。
兩個站在信天游身後的商人一怔,略退了兩步,露出諂媚的微笑。
人人後退,賭桌前立刻出現了一塊空地。
“把門看好,不準放一個人走。本公子幾天不過來瞧瞧,這裡好像就要翻天了!”
錦袍人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面孔呈現出酒色過度的青白,在信天游對面重重坐下了。護衛拽過來兩個人,朝腳窩子狠狠一踹,讓他們跪倒在空地上。
那人冷笑,手指點了點。
“周老三,你欠下五十兩銀子不還,是不是把這兒當善堂了?”
中年漢子囁嚅道:
“驢打滾的利息漲得太快了,加上這幾天手氣又不好。那個……實在沒辦法,請公子寬限些時日……”
“哈哈哈,贏錢的時候,怎麼不這麼講?聽說你有個女兒,長得蠻標緻。”
漢子大驚,叫道:
“別動我女兒!周某沒錢還,寧願斷手斷腳……”
“哼,本公子要你的手腳幹嘛,餵狗嗎?少囉嗦,等下就去你屋裡拿人!”
“求求公子爺發慈悲,求求您……”
“哼,給老子打……綁起來,別讓他逃了……蠢得做豬叫,還真以為老子稀罕那點銀子。呸,老子稀罕的是他家小閨女。”
漢子正在磕頭,被兩名護衛劈頭蓋臉打得鼻血直冒,結結實實捆起來,口裡塞入了麻布團丟到一邊。
眾人噤若寒蟬,低垂眼皮。
信天游皺了皺眉頭。
另外一個跪著的年輕人嚇壞了,哆哆嗦嗦道:
“公子爺,小人馬上回家,叫我爹把幾間鋪面盤出去。明天,最遲後天,一定把錢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