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明光軒,聞錦開啟衣箱,拿出一個匣子,開啟給陳凡生看。
只見裡面是一塊雕刻著鴻毛大雪的玉佩。
陳凡生取出玉佩放在掌心,竟還有點溫暖的感覺。
“這塊玉便是師父說的可以見聞止的那塊玉。”聞錦指著他手裡的玉道。
陳凡生看著手裡的玉道:“阿錦是怎麼得到這塊玉的?”
聞錦拉著他在軟塌上坐下,看著他道:“這事還得從下城賢集城說起……
洛清河是風雅之人,送我這個可以換一首曲子的玉佩並不奇怪,我當時也沒多想,只覺得有趣,便收下了。
我原以為這玉佩我永遠都用不到,沒想到我去找曲大夫追問笑眉母親身份的時候,他給我畫了一張玉佩的樣子,說這是笑眉母親的傳家玉佩。
因為過去很久,曲大夫記不清了,所以畫錯了幾筆,後來我曾去牢房和笑眉父親親自確認過,就是這塊玉佩。”
陳凡生說道:“這麼說,這個聞止是目前唯一有可能知道趙姑娘母親和哥哥訊息的人?”
聞錦點了點頭,說道:“說到聞止,其實還有一件事挺奇怪的。
當時我從洛清河那裡得到訊息後,便第一時間告訴了披星,披星告訴我,江湖上並沒有聞止這號人,他用的可能是假名。
後來披星遵從辰王的命令,偽造了一個聞止,才讓我用聞錦這個身份順利進了辰王府。
今日我問師父,師父說聞止在江湖上極負盛名。
既然是這麼有名的人,披星怎麼可能沒聽過?
不過師父也是披星帶我引見的,由於此前他騙我次數太多,我現在不確定他說沒聽過聞止這個人這句話到底是真是假。
若披星說的是假話,那師父說的便是真話,師父真的可能不認識聞止。
可是若披星說的是真話,那師父說的便是假話,加上師父和聞止交情不淺,他故意讓聞止替他去彈琴,一定有我們不知道的秘密!”
陳凡生想了想道:“還有一種可能,他們兩個誰都沒說假話,聞止這個琴師既然這麼神秘,那他自然有能力做到讓想知道他存在的人知道他的存在,讓不想知道他存在的人不知道他的存在。”
聞錦眼前一亮,豁然開朗,“相公的意思是,聞止將披星都給騙過了,所以披星才不知道聞止這個人?”
對,披星雖然調查能力一流,可若在此之前聞止的名聲從未在江湖擴散開,披星根本就不會去調查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雖然此前聞止已經在“江湖”上極負盛名,但那也只是通曉音律的一些人的江湖,而披星不通音律,自然而然認定她所說的那個江湖是他習慣的那個江湖。
這個正是應了洛清河的那句話,內行人知道珍貴所以趨之若鶩,外行人毫無興趣所以一文不值,既然一文不值,自然也不會去關注。
陳凡生將玉佩收起來,扶著聞錦的肩膀道:“無論如何,這個琴師聞止有太多的不確定性,若他真的有什麼目的,這快玉佩他遲早是會要回去的,為了你的安全,這個玉佩先放在我這裡。”
聞錦點點頭,歪著頭窩在他的懷裡,小聲道:“相公,我是不是闖禍了,我的心跳得很快!”
陳凡生將手放在她的頭上,安撫她道:“沒事,有我在,你不用擔心。”
“嗯。”聞錦打了個哈欠,眼睛剛要合上,書晴來敲門了。
“你睡你的。”陳凡生將聞錦仰起的頭輕輕按下去,“阿錦,你最近太累了,好好休息一下。”
聞錦點了點頭,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