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曾像是屁股上捱了一針,猛然站了起來,一臉驚恐的盯著寇季。
“你瘋了?”
寇季攤開手,淡淡的道:“我沒瘋,瘋的是他們。他們跟朝廷作對,朝廷總不可能讓著他們吧?
朝廷若是因為害怕他們鬧事,讓著他們,順著他們。
那朝廷還算什麼朝廷?
朝廷要我們又有何用?
乾脆將朝廷交給他們好了。”
王曾瞪著寇季,緊咬著牙關道:“朝廷自然不能讓著惡人。但我不能為了懲治惡人,牽連無辜的百姓。”
寇季淡然道:“我不會牽連百姓,我只會讓那些人殺豪門、殺大戶,分了他們的錢糧和田產。”
說到此處,寇季笑容燦爛的道:“水道上有禁軍堵著,其他地方有地方兵坐鎮,他們逃也沒地方逃。”
王曾怒聲喊道:“你這麼瘋子!豪門大戶中也有不少純良之輩!”
寇季笑著道:“放心吧。他們不會鬧起來的,他們到時候最關注的,肯定是他們的生意。
畢竟,朝廷做了他們的生意,他們可就沒辦法做生意了。
論起欺行霸市,他們能比得過朝廷?”
王曾瞪著寇季,喝道:“即便如此,你也不應該生出瘋狂的想法。我們有的是時間,可以慢慢從他們身上割肉。”
寇季收起了臉上的笑容,沉聲道:“我們沒那麼多時間。我們不僅要將貧寒的百姓從豪門大戶手裡救出來,還要徹底解決土地兼併的問題。
更重要的是,我們在解決了問題之後,還得完善律法,並且讓百姓們將其牢牢的記在心裡。
如此,土地兼併才不會故態萌發。
如此,後來者也沒有辦法將百姓手裡的土地奪過去,交給少數人。
解決問題往往很容易,但是使其不再故態萌發,往往要比解決問題更難。”
王曾瞪著寇季,“你怎麼解決問題都行,就是不能縱兵去行兇?兵馬出擊,殺死的可不僅僅只有惡人,還有無數純良之人。
我們不能為了除惡而造孽。
不然舊惡除了,我們就是新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