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他爹活著的時候都沒能封王。
死了以後才被追贈了一個渤海郡王。
他打了半輩子仗,前幾十年,打了不知道多少惡仗,身上不知道受了多少傷,流了多少血。
可他連一個一等公爵都沒能混上。
後半輩子,跟著寇季去西夏晃盪了一圈,又跟著趙禎、寇季,在遼地晃盪了一圈。
除了在抵禦兇徒們的時候,出了一些死力。
其他時候幾乎是全程在划水。
打燕雲的時候,執掌兵馬的是曹瑋,操心的是曹瑋。
打遼地的時候,指掌兵馬的是寇季,操心的是寇季。
打高麗的時候,指掌兵馬的是種世衡,操心的也是種世衡。
他全程都沒有指揮過大軍,也沒有衝到陣前去撕殺,除了在上京城外過冬的時候受了一些凍傷以外,其他什麼傷也沒有受過。
都沒流血,王爵就到手了。
太容易了。
高處恭唯一的感觸就是生不逢時。
他爹若是能遇上趙禎這麼個心懷寬廣的官家。
那高家世襲的王爵早就到手了。
在高處恭獨自感慨的時候,寇季等人已經收了自己的儀仗,並且跟來人攀談上了。
寇季待到來人下馬以後,盯著來人感慨道:“官家居然捨得派你出來,我很意外啊。”
王曾哈哈一笑,“你們幾個功蓋千秋,除了官家和我們三個老傢伙,其他人也沒資格給你們傳旨,授你們儀仗。”
寇季聞言點了點頭,回身對身後的寇天賜吩咐道:“王公的話你記下,回去以後給你曾祖父複述一遍,然後再去信給李公複述一遍。”
寇天賜剛要點頭,王曾臉上的笑意瞬間沒了,“就當老夫說錯話了行不行。”
寇季笑眯眯的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以你的身份,說出去的話,更難收回。”
王曾臉色難看的道:“只告訴你祖父就行了。反正老夫被你祖父罵了大半輩子,再多罵幾句,老夫也無所謂。
別告訴李迪那個老匹夫。
李迪那個老匹夫奏請朝廷給河西派官,結果朝廷把官都派到了此處。
如今那個老匹夫每天踮著腳盯著汴京城呢。
就想看看誰會露出馬腳,被他抓住,好讓他徹底的發洩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