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不懂:“我會有什麼疑問?”
周瑜歪著頭看我,燈光在身後,他的臉揹著光,但覺那雙眸子尤為亮,就在我不知所以時他忽然湊近過來,只離了餘寸的距離對我說:“賈如,你一定知道的。”
“我知道什麼?”我輕聲問,感覺他的氣息淺拂在臉上。
他嘴角微咧,臉突然就覆蓋了下來,吻住了我。男性氣息驟然湧來,我猶如渾噩在夢中,睜著眼看近在咫尺的這人。他的眼睛漆亮,裡頭的倒影刻印了我。
吻過之後他退開,再問:“現在知道了嗎?”
我垂眸,面無表情,“知道,你在非禮我。”
一聲悶笑從他嘴裡溢位,下一瞬便將我推在了牆上,同時他欺近了用額頭抵著我,唇邊溢著笑說話:“但凡女人當真被非禮了,都不會像你現在這樣平靜。我表現得那麼明顯,你肯定早看出來我對你有意思了,可你就這麼吊著,好像放出了風箏線卻一直牽在你手上,我實在被吊得難受,只得借用楊靜的屋子來刺激你了。”
我的眼皮跳了跳,伸手抵住他的胸口,憋悶而問:“所以這牆上的照片是你故意擺上去的?你跟周亮假裝要私下說話也是故意引我進來這處?”
他笑得像只狐狸,眉眼裡都是狡猾:“不這樣怎能看出你對我在不在意?你一直都是油鹽不進的態度,無論我怎麼試探也瞧不出你的心思,說起來我這陣子幾乎把全部精力都花你身上了,可是我還是沒底啊。這才想到借用老二這的有利地形,拿楊靜來試試你。”
“所以今晚上你算是一箭雙鵰?既摸了Allen的底,又試了我的心。”
卻聽他得意而道:“一箭雙鵰怎麼是我的風格,一箭三雕才是。你是主要的,老二是次要的,至於那Allen純屬附帶。”
我聞言不禁挑眉:“你又設計了周亮什麼?”
“就剛才那會功夫,我說服他設計費減免一半。”
“還要付設計費給他?這不是你們倆一塊投資搞的專案嗎?”
周瑜揶揄地看著我道:“所以說你不懂經商之道,哪怕是跟老二一起做生意,但是一碼歸一碼,請設計師的錢可不能少,尤其請到老二的價碼可不低。你要是不付錢給他也行,那他就撒手不管,只負責丟錢進來就是,但不是老二弄的東西能看嗎?”
其實別看周瑜對周亮一副很嫌棄,又愛埋汰的樣子,實際上他是認可週亮弄的東西的,無論是吃食還是設計。在他眼中,除了周亮怕是別的設計師都入不了眼。
下巴突然被抬起,迎上他的視線,見他蹙著眉頭怨怪的口吻對我道:“賈如,這時候你還給我走神!今兒我的態度已經給你表在這了,現在該你表態了。”
老實說,除了最初他吻上來時心緒複雜外,後面就平復下來了。所以哪怕被他抵在牆上,我也能在腦中快速思索眼下情境該當如何應對,第一個想到的便是:“你知道的,我有米粒。”
周瑜沒明白我的意思,只道:“我當然知道你有米粒,可是這跟我喜歡你沒關係啊。”
眸光怔忡,“喜歡你”三個字就這麼簡單地從他口中說了出來,但是……“你認識我才多久?就能對我說喜歡了?”
周瑜不贊同地反問:“誰說認識時間短就不能說喜歡了?我對你有感覺,每天都會忍不住要去你店裡找你,離了心思也都在你那,這還不叫喜歡?”
我看著他,輕聲問:“為什麼不問我米粒的父親?”
黑眸視線頓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喜歡人不犯法,但你也只能到喜歡為止,因為我在等米粒的父親回來。”
那雙眸子終於多了懊惱,“那我剛才親你為什麼不推開我?”
“我在比較。”平靜地與他對視,“你和他誰更厲害。”
腦中閃過似曾相似的畫面,是在……與他初結婚時吧,我故意氣他,說拿他跟陳歡比較。他也像現在這般瞬即惱怒,卻也有不同,他沒有質問我誰比誰更厲害,只是沉眸盯著我。
隨著時間拉長,原本的篤定有了動搖,他似乎不按牌理出牌了。
忽而他嗤笑出聲,對我搖頭,“賈如,你在故意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