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周瑜的腦子很活,想出來的主意也很絕。
那這一塊也不用我去操心了,我在本子上記錄了一筆後頭也沒抬地又問:“場間監控可有拍到當時的情景,你有沒有看過覺得異狀的?”
等了一會沒聽見他作聲,抬起頭,“你怎麼了?”
他的神情看著似乎有些不對,眉宇緊蹙在一起,雙手捧著杯子不放。我看那杯中已然沒了開水,忽略剛才他的埋汰,輕問了句:“要不要我幫你倒杯水?”
“好啊。”他把杯子往桌邊推了推。
我起身走過去拿了杯子環看四周,在角落裡找到飲水機,過去給他倒上滿滿一杯的溫開水後放到他面前。剛要回身坐回原來位置,卻覺手上一緊,垂落視線,他的掌拉住了我,而他低垂著腦袋也看不見神色,正想開口詢問卻聽他嗡著聲說:“賈如,我好難受。”
不知是否我的錯覺,竟覺他此時的語氣帶了點撒嬌的意味。
伸了另一隻手探他額頭,果然感覺微燙,剛才就覺他有些不對勁,感冒了老捧著杯子喝茶正常,但如果捧著杯子的手在輕顫就不正常了。此時他抓著我的掌也一片涼意,症狀顯然是燒了。這人體質怎麼如此差的,不就是睡了一晚沙嘛,我在心裡嘀咕。
“今天就先討論到這裡吧,你還是躺下了睡一覺的好。”
“你扶我去沙。”聽他沙啞著嗓如此命令,我也沒懟回去,彎下腰把人從椅子裡扶了起來,結果他得寸進尺地將全身重量都壓在了我身上。
總算辦公桌到沙也就幾步路,把人丟進沙裡時突聽他低語了句:“我懷疑這是嫁禍。”
心中一緊,顧不上此時他還病著,俯下身去追問:“你說什麼?”
只見他半眯著眼躺沙裡看我,口中緩緩道:“很不巧的,樓閣內部攝像頭壞了,而樓道上的監控只拍到顧客扭打的畫面。”
我的第一反應是——怎麼可能?書城才開業多久裝置就壞了?記得當初裝置這塊是周瑜在盯的,攝像頭裝置都是進的高畫質品質。如果當真是這樣,怕是真有可能如他所言的嫁禍。
可是,證據呢?
我也問他:“你有沒有攝像頭被人為損壞的證據?”
他沒好氣地懟回我:“我又不是警察,哪裡來的證據啊。”
聽他這話我不由怔忡,看他的眸光變得複雜。
這個人不知道自己曾經當過警察,而那時的他,是有多帥氣。
我微一晃神,突覺唇上溫軟劃過,反應過來時那個“罪魁禍”已經又躺回沙裡,還閉著眼。儼然一副剛才什麼事都沒生過的樣子,我定視了他幾秒,最終面無表情地直起身走出了辦公室。
來到商場樓下,本該回去事務所跟棠晉討論案子的,但經過一家粥店時還是忍不住駐足。
略一遲疑還是走了進去,既然關心又何必強拗著呢,我早已過了矯情的年齡。
等待期間我將案子在腦中整理了下,決定要將法律條款再細讀一遍,目前我能走的方向有兩條:一是周瑜剛剛給的猜測,如果這真的是場陰謀,那麼就必須要找到歷證陰謀的證據,從而整個推翻對方的立場,也將扭轉局勢;二是就目前的情況,儘可能地規避責任。
前者我認為這世上沒有毫無漏洞的陰謀,就像之前我飲品店的周兵案例,最終還是被找到了破綻。後者似乎我有鑽法律漏洞之嫌,但責任這東西很難說準,看站在一個什麼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