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棠晉道了聲謝,轉身一起往外走,出門便見肖東。眸光相對的一瞬心頭微頓,他走近,“借一步說話。”眼前一閃,周瑜擋在了前面,“怎麼,為你未婚妻求情?”
我蹙了蹙眉,去拉開了他,“你跟棠律師先去外面等我。”
周瑜回眸盯了我一眼,聳聳肩,與棠晉一起走了出去。
我跟肖東走至無人處開口而詢:“找我有什麼事嗎?”肖東靜默了好長一會終於低道:“這事我有責任。”我抿唇淺笑:“你無需為她扛責,案件後續會交由警方繼續查證。”
肖東搖頭:“我不是為她扛責,而是之前我對這件案子的態度一直遊離於外,並沒往深處去想。是我行為有失才會導致……”他話到一半就頓住了,看我的眼神變得很複雜。
我迎視著他,淡聲坦言:“肖東,其實在我一口拒絕你提議的時候就已經在提醒你了,但你被情感迷住了眼睛,哪怕當時我沒有證據。但凡你將此案仔細審視,你都會有這層疑慮,但是你卻沒有。這不像我以前認識的你,不過,或許這才是有了人情味的你。”
與肖東道了聲再見後走出法院,感覺到那目光一直緊凝在後,不由心中輕嘆。
不是我敏感,而是再遇之後小周的態度很明顯,她表面對我笑意吟吟很客氣,實際上卻對我有敵意。女人的嫉妒心不容小覷,當初我在職時同事們常常會開我與肖東的玩笑,而肖東那時也沒有將對我的心意隱藏,與我關係很近的小周怎麼可能不知道肖東曾喜歡過我。
而今他們在一起了,哪怕過去三年多,若不重遇倒也罷了,遇上了肖東又對我很關心,小周怎可能心裡不起疙瘩?所以當週兵正式起訴我時,我就猜測是小周在背後引導。
既然案子可能會牽扯到她,肖東提出想為我申辯時我自是一口拒絕。別人我會不在意,但是肖東,多年亦師亦友,哪怕因為思想產生分歧而鬧至三年多不聯絡,再見我依然將他當成朋友,絕不能把他拖下水。
然而,沒想到的是小周不單是引導周兵起訴我,更是整個事件的主謀。剛才她在法庭上被棠晉問到臉色慘白,在棠晉面前,她這個所謂的檢察官,太嫩!
原本光憑認出她的腕錶,我們是不足以有足夠證據來翻盤的,可她正是自負能夠迎戰棠晉站了出來,卻被棠晉打得節節敗退,從而言多必失。
當她說漏嘴時不止全場譁然,肖東也瞪視著她。
不過這一場仗表面看來是我贏了小周,但其實也切切實實地拉遠了我跟肖東的距離。至此,我都不可能再像從前一樣與肖東走得太近。
所以於小周而言,從情感出發她並不算輸。當然,該是她負的責她逃不掉。
出來見路邊就只有周瑜在等,我走過去詢問棠晉呢,他說棠晉接了個電話先走了。這時已近下午一點了,官司打贏了我本該請棠晉吃飯的,卻聽周瑜道:“人家佳人有約,哪還有閒工夫跟你吃飯呢。”
我挑了下眉,他又知道了?
上車後我本沒開口,是他突然冒出來一句:“是楊靜找他。”
斂轉過眸看向他的側臉,自那晚從楊靜那邊回來後也就沒了後續。現在這是又想來撇清了?我似笑非笑地問:“你不介意嗎?”
他眼神閃了閃,臉上故作憤憤表情,“阿靜跟他多年相交,她根本不聽我的。”
我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趕緊也過去吧,免得棠晉乘虛而入。”
“我不去。”他否定了之後又故意看了我一眼,“賈如,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你覺得有什麼可以讓我誤會的嗎?”我反問回他。
這是個多機智的人啊,見我這態度立即瞭然了,竟厚臉皮地笑起來:“我可什麼都沒做,你往別處想怪不得我。早就和你說了我喜歡你的,你又不肯接受我,我只好想奇招了。”
面對一個無賴,我就是想發火也發不起來,但依舊沒好氣地點破他的動機:“你當我眼瞎呢,把楊靜跟你家老二都明擺在前了,我要看不出不就是傻嗎?你前一手給我表態,後一手又故意讓楊靜假裝與你曖昧,你到底是想幹什麼。”
“沒幹什麼,就想看你吃醋的樣子。”
我冷哼著問:“看到了嗎?”
只見他聳聳肩,無所謂的態度:“沒看到也沒關係,能讓你心裡膈應一下也是好的,免得你老不對我上心。”他這是破罐子破摔,也不管我對他的看法了吧。
“那你覺得膈應到我了沒?”我斜看著他問。
“沒有,顯然是被楊靜給賣了。”他倒是也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