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屋外的人已經等不住了,拍擊門板揚聲再喊:“賈如,你醒沒醒?”
“醒了,急什麼?”我心火一上揚對外頭低吼出聲。
於是,安靜。
把米粒叫醒後給喝了杯水,才幫他穿好衣服出門。看見某人就靠站在門邊牆上,眼神幽然似委屈狀,細看又不像,總之就眼巴巴地看著我。
“走不走?”我蹙眉問。
他立即站直了身,“當然走啊,等你老半天了。”
這回在掛水之前先做了充足準備,把蘇打水和蘇打餅乾預先買了,且米粒睡足了午覺也不困,可以邊吃邊玩玩具。掛完時才不到七點,全程都再沒突發狀況。
從醫院出來時周瑜提出去吃飯,我看了他一眼,淡聲拒絕:“不了,我直接打車回我媽那邊。”他愣了愣,詢疑了問:“阿姨打電話來了?”
我失笑,“想回我媽那,還要打電話來請?”
他眯起眼,“你又怎麼了?”聽他用了一個“又”字,我立即壓不住心火上揚,“沒怎麼,單純不想和你一塊吃飯行不行?”
語氣很衝,按理他會惱火了頂上來,但他只默盯著我不作聲。我轉身要走被他拉住了手腕,“聽見我在門外電話了?你在意什麼?晚上我約了楊靜?”他走近一步目光在我臉上搜掠而過,忽而笑了起來,“賈如,你在吃醋。”
我不怒反笑,“吃醋?吃誰的?你?周瑜,是我一直沒表明立場還是沒給你說清楚,讓你這般以為?抱歉,我沒這個義務陪你跟朋友吃飯,而且米粒還生著病的。請你放開我!”
周瑜眸光明滅,抓握的力道反而更緊了些,語氣卻清平:“棠晉也去的,就是為了約在一起談你店的事,你不去的話還怎麼談?今天你不是已經接到法院的電話了?”
沒錯,法院是下午五點前打來的,通知我開庭日期在下週一,算下來還只剩下三天。
不得不承認,周瑜如今處理問題一針見血,總能戳在節骨眼上。
自持見過大風大浪的人,不管什麼場面也撼動不了我,所以最終還是妥協了。只不過車上氣氛很僵,我沒嘗試開口,他也沒再試圖來勸。
懶得去猜測他有否動怒,反正現在要摸準他的脾性挺難的。
當車子開進衚衕裡我就知道他們約定的地點是哪了,還是周亮那家甜品店。門依舊洞開著,而門內卻不見人,這次周瑜徑直向內推開內門。
竟聽見語聲從裡頭傳出來:“咦?周來了。”
“我就說這小子會不請自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