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過此念去拿手機,應該該老媽撥個電話過去問問她那邊情況了,程美華若當真有心起訴,那我得找肖東細談這件事。到目前為止,還沒這個必要。
可撥號過去老媽遲遲都沒接,也不知道是忘家裡了還是按了靜音聽不見。
今天是週末,老媽居委會應該也是休假的。我想了想,翻找通話記錄裡魏文軍的手機號,還是那晚幫老媽坦白美容店的事時撥過的,沒儲存,幸而這幾天電話也不多,往下拉了拉就找到了。撥過去很快被接起來了,魏文軍質詢的聲音傳來時周邊似乎有聒噪聲,我喚了聲:“魏叔叔,我媽有和你在一起嗎?”
魏文軍:“小如?我正想給你打電話呢,你媽跟程美華在美容店裡吵了起來,我怎麼勸都勸不開。”
“怎麼會吵起來的?”
“電話裡說不清楚,你看你要是有時間就回來一趟。”說著魏文軍就匆匆結束通話了電話。
如此我自然是坐不住了,老媽那邊的事一天不了怕是難以安寧。正要穿外套動身,門上傳來動靜,我頓住身形,看見周瑜開門進來,目光立即鎖定了我而道:“賈小如,剛小虎給我來電話了,說程美華報了警,稱你媽故意上她店裡砸東西。”
聞言我哪有心情再糾結他不問自進的行為,二話沒說就和他一道出門往家裡趕。
路上週瑜安慰我不要太擔心,到那邊看了具體情況再說。我不擔心老媽會吃虧,顯然魏文軍也在現場的,他不至於連老媽都護不住還讓人欺負了去。我煩心的是究竟為什麼老媽會主動鬧到美容院去,不是跟她分析過其中利害,也讓她等著派出所給結論了嗎?
老媽是個急脾氣,性子很剛硬,我有一半的脾性就像了她。所以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導致老媽一怒之下去美容院找程美華。
一直提及美容院,可車子開到小區門口我和周瑜卻都不知道那美容院在哪裡,我打魏文軍電話也不接了,還是周瑜打了民警小虎的電話得知了確切地址才開過去的。
原來美容院開在鎮街道上,離開小區也要好幾分鐘的路程。當我們停好車下來時,看見美容院門外已經聚集了一些人在看熱鬧,警車也停靠在路邊。
我不是沒見過大陣仗的人,像老媽這種情況都只屬於小打小鬧的民事糾紛,所以我倒也沒有多驚異。從容走到門口時,周瑜便一手抓著我的手肘然後用身體擋在我身前。
冷眼掃過門內,正處於劍拔弩張中,但在視線落定到某處時不禁頓住,衛萊怎麼會在這?
衛萊的肚子比上個月見她時要大上一圈了,即使穿著寬鬆的裙子也遮不住。她坐在美容店角落的沙發裡,眼前這一幕爭執似乎與她沒有關係。
她是這家店的顧客?
我在腦中詢疑而過的同時看了眼周瑜,他顯然也看見她了,不過輕蹙的眉頭與眼中的疑惑怕是同樣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衛萊。
眼下不是分析衛萊的時候,將視線迴轉到廳內。
老媽的臉色很難看,被魏文軍拉在了一旁勸慰;而民警小虎正在盤問程美華事情經過,地上還有疑似碎了的玻璃小瓶和禮盒。看來在我們來之前,這裡不止是爭執這麼簡單。
依程美華所言是老媽突然跑來她店裡跟她吵架,然後還把一套精油給摔了。她言辭灼灼,指著地上的玻璃碎片說這些都是證據。老媽在旁氣到渾身發抖,衝上去又要跟程美華鬧僵起來,被魏文軍及時攔住了。
程美華也不買賬,目光掃過我們一圈後就冷哼著道:“今兒你就是把你女兒女婿都叫來了也沒用,你上我店來亂砸東西我就報警抓你怎麼了?這個世道還是有王法的。”
“王法?”我再也看不下去,緩步走上前,似笑非笑地看著程美華道:“你給我說說前因後果呢,為什麼我媽會無緣無故跑你店來砸東西?讓我來評評看王法站哪邊。”
“小如,你別聽她胡說,分明是她在外面到處造謠說我偷她店裡東西,我才氣不過來找她評理。連派出所都還沒下定論,她憑什麼到處說我是賊,偷了她的儀器?”老媽恨聲道出實情,又指了地上的玻璃碎片道:“程美華,你摸著良心講話,這套精油是不是我買下來了?那現在我砸掉是不是我的自由?明明我在你這做背部精油按摩就六次,你上面卻莫名多了四次出來變成了十次,問你要個說法都沒有。我索性不做了,把精油都砸掉行不行?”
雖然老媽氣到語焉不詳,但大致意思我已經聽明白了,就是說地上的玻璃碎片確實是老媽砸的,不過她砸的是她自個掏腰包花錢買的。
程美華也是兇悍的主,撩起袖子就準備跟老媽再大幹一場,可角落裡一聲低喚傳來:“表姐,這事就算了吧。”
不止是程美華,我跟周瑜也都同時把目光轉過去。
出聲的人竟然是衛萊,而且她喚誰表姐?程美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