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被驅逐出後臺時,有人喚住了我,轉過頭一看是那陌生面孔的男助理。
他說:賈老師讓我出來跟你說一聲,他沒事,你先回去吧。
我急切地上前揪住他詢問:剛才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爸會從上面摔下來?
他眼神黯了黯,愧疚地道:是我沒配合好賈老師,也不知道衛萊怎麼沒來,臨時換的我上場。我之前就只看過賈老師表演,從沒正式操作過,剛剛不小心拉錯了繩子。幸好底下安全墊子厚,賈老師只是扭傷了腳,並無大礙。
意外的根源在此,我卻無話可說。
斂轉眸光再看向那處,負責人站在老爸的跟前說著什麼,神情激動,而老爸沉埋著頭始終不發一語。
爬得越高,摔得就越疼。
可能這一跤摔下來老爸只是扭傷,但是心理上的承重怕是會加劇。
我環看四下,周邊的那一張張臉上沒有惋惜、安慰與同情,都把這件事當成一個熱鬧在看,他們好奇、嘲諷,覺得可以成為茶餘飯後的一個聊點。
又看了眼老爸萎縮的背影,我轉身走出了劇院。
拿出手機再撥周瑜的號碼,這回通了。只響了兩聲那邊就被接了起來,周瑜的嗓音傳過來:“賈小如對不起,我這邊有點事趕不過去你那邊。”
我問:“周公瑾,你能找到衛萊嗎?”
他似有一怔,“怎麼了?”
“我想見她。”
“發生什麼事了?賈小如?你的狀態有點不對。”周瑜很敏覺,他立即從我的語氣和行為察覺到了不對勁。我不想在電話裡跟他解釋剛剛發生的事,只道:“晚點再告訴你,現在你先幫我找到衛萊。”我的念頭裡是,別人找不到衛萊,他周瑜一定能找到。
但聽周瑜頓了頓後,清撩的語聲悠遠傳來:“衛萊在我這。”
我的心臟倏然而緊,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她和覓子現在在我旁邊。你打車到澎湖路的天語雅閣,等你過來了我跟你說,到了給我電話。”
我摁斷了電話,指甲摳進掌心。抬頭看了看夜空,一片陰霾。
衛萊,你可知道,你粉碎了一個魔術師的尊嚴。如果這是你對我的報復,那麼請衝我來。
坐在計程車上滿腦都是老爸落寞沉痛的背影,想著便覺眼眶溼潤。老爸其實是想借著這次機會再達頂峰,然後功成身退,專心當一位魔術老師,教一些學生做魔術表演。
他有跟我暗示過,老媽希望能過平穩的生活。
所以他其實是想重新和老媽在一起的,而老媽即使之前有過再婚的念頭,但也在嘗試著和老爸重新走在一起。
我認為一切都在好的方向發展,哪裡知道會發生這樣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