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牧南聽到此處心裡一驚,手裡的茶盞倉朗一聲跌落桌上,輕呼一聲:“鐵大哥,你身負大業,怎的如此淺薄草率。”
李白墨卻道:“無論你如何說辭,你未出家為僧不是?馬妹妹心軟,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打算。”
馬牧南卻起身道:“墨姐姐,你莫要為難鐵大哥,他終有自己的難處。。。。。。”
李白墨看了看馬牧南,氣哼哼的怒喝道:“你自己要做好人,那便自己做去。”說完起身上樓去了。
馬牧南看著沮喪呆坐的鐵浪,長長嘆了口氣道:“鐵大哥,你若是薄情之人,我又何必在意你呢,你且大事為重吧。”說完也起身上樓而去,轉身一瞬早已淚眼婆娑。
鐵浪心裡苦悶,久坐一會,便聽楊天略在外邊呼道:“鐵兄弟,若有閒暇喝幾杯如何?”這是楊天略知道鐵浪此時必有苦惱,來替他結尾來了。
時至四月,春暖乍生,東泉酒館裡人流熙熙,酒肉香氣隨風遠蕩。店家不識得鐵浪卻識得楊天略,連忙招呼了二人去了雅間落座。
鐵浪鬱鬱寡歡,楊天略便不住的勸酒,轉眼便三碗酒下肚,這時鐵浪便聽門外有輕輕的腳步聲走近,仔細聽了聽,那人竟是攝手攝腳的過來,心中不由一驚。
鐵浪桌下用腳輕輕的碰了一下楊天略,又向窗外使了個眼神,楊天略領會,便也留意起來窗外,嘴裡卻說:“鐵兄弟,你眼下有何打算?”
鐵浪眼睛未裡視窗,嘴裡卻接道:“能有何打算,皇帝旨意都到了。”兩人這對話一停,便見房間虛掩的門吱嘎推開。
楊天略噌的一下站起身來,鐵浪卻依然安安穩穩的坐著。來人進門便悲聲道:“二位兄弟,還記得華宇梧否。”
鐵浪也噌的一下站起來,仔細端詳來人,可不正是華宇梧嗎?
楊天略和鐵浪看著華宇梧不由的都驚出一身汗來,華宇梧原本書生一樣的白淨儒雅,現如今乾瘦無比,鬢髪皆白,滿臉滄桑,且左手臂的袖子空蕩蕩的飄著,想來手臂已經沒了。
楊天略疾步上前抓住華宇梧的肩膀,驚問道:“華兄,你這是怎麼了?”
鐵浪也緊走兩步上去抓住華宇梧飄飄蕩蕩的空袖,顫聲道:“華大哥,你,你這是怎麼了?”
華宇梧哽噎一下,渾濁的眼淚便湧流出來:“幾乎不能再見二位兄弟。。。。。。”
原來彼時,鐵浪委託華宇梧和路回春仍回西北來查探靜邊寨事件始末,且尋找青雀。本來青非要隨行了,無奈當時皇太后召她入宮呆了許久,華宇梧和路回春便二人上路。
二人到了靜邊寨多方一邊暗自調查楊天略當時的事情前因後果,一邊明著四處問詢青雀下落,誰知沒幾日便被從吐蕃回來的程賁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