佑仟璟突然覺得輝黎夜有點黑白不分,聽它語氣,好像現在都還在偏袒那個“偽善”的吟遊者。
他有點生氣。
輝黎夜也知道自己的話遭到了佑仟璟的反感,可這裡面還有著很多內情,而且現在也沒到給佑仟璟解釋的時候,所以它端平態度繼續講了下去:“但是修終究沒能迎來終結,等來的卻是意料之外的日常崩壞。”
“快十年的光陰過去了,修的身體依舊沒有老化,反倒是被那個已經長成少年的孩子察覺到了他身上的異常。不知道為什麼,這孩子重生後並沒有完全複製前生的性格,而是像換了個人一樣,不再天真開朗,而是變得特別沉著冷靜,情感捕捉更是敏銳。”
“他意識到了修和自己的不同,還有對方潛藏在這份不同之下日漸焦躁的情緒,從那之後日常開始扭曲。少年每晚都會做同一個夢,他夢到自己變成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身體如同千瘡百孔的朽木。他躺在一片白色的花海中,看著自己貌若神祇的老師滿臉悲慼地丟下一朵赤紅色的花。那花一落地就將整個花海染成了血海。”
“血海將少年吞噬了,他在裡面沉浮,鼓動的胸腔中充斥著窒息、恐懼、驚惶失措還有仇恨。”
“忍受不了夢魘折磨的少年跑去質問修,於是修將真相完完整整地告訴了他。得到真相的一瞬間,兩人共同捏造的夢境破碎了,那少年崩潰的精神與輪舞劫的因果力產生了共鳴,將他化作了怪物。”
輝黎夜和佑仟璟久久沒有說話。
“修親手給自己編寫的悲劇畫上了句號,少年連一絲本源業力都不剩地消失了,而修也因此受到了重創陷入沉睡。目睹一切的千兮讓我將修的身體從已經沒了結界守護的星霜島中取出,放進了熙霜內部,為了將輪舞劫從修體內分離出來。”
“熙霜用了幾年時間才將差點與修完全融合的輪舞劫給抽出,可修卻沒有因此甦醒,最後是千兮用了些特殊手段將他強行喚醒。為了贖罪,他答應千兮按照她的計劃去淵境尋找對付它的方法。”
“但是臨走那天,原本封入熙霜中的輪舞劫卻突然飛了出來,若是如你所說那是迦德洛的意志促使的,那麼千兮當初百般阻止也無用的情況也就能說通了。”
“千兮讓我跟著修,說是幫忙,其實更多的是想讓我監視修和那朵輪舞劫的動向,她始終信不過修。”
呵,也就你敢信他了。佑仟璟在心底冷笑。
“修一直沒讓輪舞劫離過身,所以我想它或許能成為我們尋找修的突破口,但是你說迦德洛給了你六角白霜讓你去解救被輪舞劫附身的人……那也就是說輪舞劫可能已經不在修身上了。可是我們現在手上線索少得可憐,也只能根據現有的去順藤摸瓜了。”
反正就是要去找那該死的破花唄。。
怎麼找?佑仟璟思考過,神器似乎不是人人都能驅使的,而這輪舞劫更加特殊,有將人變成“怪物”的先例在的話,那如果附身在人身上的話應該會引起不小的恐慌,難不成又被那“隻手遮天”的侍神司給壓下去了?
外界資訊堵塞的話,又只能從侍神司下手,還是繞回原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