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勤兵輕輕地敲了一下,便推開了門。
只見莊蹻在沙盤前細細地看著,並自言自語地說:“沅水……延水……好地方……總算回來了……”
值勤兵道:“報告將軍,有人找。”
莊蹻頭也不抬地說:“這麼晚了,誰還沒睡啊?”
“莊將軍,是我。”值勤後面的人主動說道。
莊蹻抬起頭道:“哦,進來。”他看到來人,一驚地說,“監獄長?你怎麼來了?這麼晚了,還有事?”
監獄長進到裡面,看著面前的沙盤道:“莊將軍,如果下官不連夜來,會睡不著的。”
莊蹻心裡還有事,不想跟這來人閒扯淡,沒有叫他坐下,而是冷冷地說:“你還有什麼事,快說。”繼續看他的沙盤。
監獄長又打謎語般地道:“莊將軍,下官白天跟軍爺們提起過,說伍關良的易容術高超,但沒有引起你們的注意。”
莊蹻“哦”了一聲問道:“你現在說這個有何用?”
監獄長嚥了幾下唾液,猶豫不決地說:“唉,將軍不相信下官,說了也沒用,不如不說。”
莊蹻順著他的話道:“你不說也好,為那個賭局,你攀上了靳尚,現在想來兩邊吃,是吧?沒有用的,是死是活,莊蹻就這一顆頭,靳尚把賭局看的重,是他的事。”
監獄長被莊蹻這一態度弄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尷尬地站了一會,下了決心似地說:“莊將軍,就當我是個路過的提醒您,伍關良已經出城了,現在正騎著你們軍方提供的快馬往枳城趕哩。”
莊蹻一聽,這下再也不能怠慢眼前這位兩頭吃的監獄官了。他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監獄長面無表情地說:“如果下官來騙您,會深夜來嗎?”
“你說具體點。”莊蹻催促道,“他人跑出了城,我們還來得及追嗎?”
監獄長看引起了莊蹻的重視,便岔開話題說:“正如莊將軍所說的,下官無知,被靳尚靳大夫所迷惑,為他想贏得賭局提供了方便,下官有罪。”
莊蹻聽出了監獄長的弦外之音,但故意裝著沒有懂的樣子道:“你與靳尚之間的交換,是你們之間的事,沒有罪與不罪的問題。你現在說的這一切都晚了,伍關良已經被你們送出城了,又來給本人送信,是示威呢,還是下戰書?”
監獄長趕快解釋說:“哎呀莊將軍您誤解了,下官向您坦白,不為別的,只是想堅持公平正義,不讓老實人吃虧。”
“那你去吧,本官知道了。”莊蹻不鹹不淡地下了逐客令。
雞叫頭遍時,二娃奉命出城追趕鍾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