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錯疑惑地道:“不對呀,一斤水提供的情報,跟昨天晚上以及今天的偵察都相吻合,怎麼會突然冒出大量楚軍的船隊呢?”他指著來人厲聲問道,“你敢確保情報沒有錯誤?”
來報兵士肯定地說:“報告將軍,請將軍放心,此情報絕對可靠。”
司馬自言自語地道:“這麼說,一斤水得到的情報是莊蹻故意放的煙幕彈,有水分?嗯,不可能,不可能。”他又否定自己的判斷。
來報兵士又說:“將軍,還有情報說,我軍在南北兩岸佈下的暗哨人員,大多被楚軍所殺,這是楚軍能夠順利深入巫山,燒燬我防禦戰船的主要原因。現在,對於楚邊界的情報沒有辦法得到,請將軍裁決。”
司馬錯扭過頭,臉上的肌肉也扭曲著,像是要吃人似地道:“這麼重要的情報,怎麼現在才來報告?連江南岸的暗哨都被人家端掉了?由此可見,楚軍已經是無孔不入了。”
他氣的臉上的肌肉直顫抖,突然抽出一把長劍捅向來報兵士說,“去你的吧,一幫飯桶。”
然後,他將長劍往地上一扔,將兩隻緊握的拳頭舉到眼前,咬牙切齒地道,“連我南岸的暗哨也不放過,好你個莊蹻,我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鄧決厚看到這血腥場面,心裡也免不了顫抖,他強壓驚慌,上前恭敬地說:“司馬將軍,我們該怎麼辦?”
司馬錯略一思索,自為得意地道:“我們的對手是莊蹻,他曾被楚國視為叛將,這說明了什麼”
鄧決厚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司馬錯嘴角微微一提,接著說:“楚國用一個叛將來當徵西大將軍,這說明了他的不一般,莊蹻是個不一般的將軍,所以,我們就要用不一般的戰術對待他。戰略上的藐視,不等於戰術上的馬虎。”
鄧決厚“啪”的併攏兩腿並向司馬錯敬了個嚴肅的軍禮道:“是,下官願聽將軍訓示。”
司馬錯面顯得意之態說:“這回本將軍要親自沿江走一趟,檢查我們的防線,尋找戰略要地,最好把楚軍消滅在巫山以外的江下游。”
“司馬將軍,您親自到下游視察戰地很危險啊,據報,那裡經常有楚軍出沒,還是先派一個小分隊去偵察一下吧。”鄧決厚擔心地提醒說。
“嗯?你真這麼認為?”司馬錯不屑一顧地道,“身為強秦的一個徵楚大將軍,連到前線走一遭的勇氣都沒有,還怕這怕那的,他還配指揮這支強大軍隊嗎?”
鄧決厚笑著說:“將軍說的極是,我只是為將軍擔心。要不這樣,我多派些兵士與將軍隨行,以做到萬無一失。”
司馬錯贊同地道:“嗯,要挑些精幹的。這次一定要做到,本將軍即使到了莊蹻的鼻子底下,也叫他發現不了。”
“好,是,下屬這就去落實。”鄧決厚說完轉身就走。
司馬錯看著鄧決厚的背影,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對鄧決厚走的方向喊道:“哎哎,傳一斤水,我要跟他再核實一下情報。”
鄧決厚扭過頭應道:“是。”
秦軍偵探一斤水{即衣金水}自離開楚軍,因獲得的情報重要,司馬錯一直將他留在身邊。他聽了鄧決厚的令後,以為司馬錯又要安排他新的任務,便戰戰兢兢地來到司馬錯的辦公室。
一斤水在辦公室門口向司馬錯致敬並道:“報告將軍,衣金水前來領命。”
司馬錯向他招手、點頭,示意其進。
一斤水走一步,停一下。
司馬錯終於張嘴說:“走近點,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