頃襄王勉強笑了笑道:“其實,孤王也沒有審他,只是聊下天,瞭解一下情況。靳愛卿不必多心。”
田世飛的手摸到小刀,趁大王他們說話之機,悄悄地割手腕上的繩索。
那條純白巴兒狗從幕布下鑽出來,對著田世飛“汪汪”直叫。
田世飛嚇了一跳,立刻鎮靜下來,悄悄地往王案邊挪動。
靳尚頭一揚,配合著田世飛的行動說:“老臣想,大王也沒有必要審他。老實說,田世飛所做的事,都是老臣安排的。大王以其費這麼大的勁審訊他,還不如直接審訊老臣。這樣,多簡單啊,你說呢,大王?”
頃襄王苦笑著道:“是,是……”
靳尚與頃襄王說話時,用身子擋住了頃襄王的視線。
巴兒狗不時盯著田世飛和靳尚“汪汪……”直叫,但頃襄王沒有在意這寵物狗的異常,狗急的一下跳到大王的面前。大王用手捋捋它的絨毛,又把它放到地上。
田世飛割斷繩索,兩手撐著地,突然身子轉著雙腿橫掃一週,將兩個彪形大漢掃倒在地,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跳到頃襄王身邊,左胳膊將大王的脖子緊緊地摟著,右手拿著那把匕首直逼大王的咽喉。
誰也沒有想到,田世飛以匕首逼著頃襄王道:“你要是不立即將莊蹻的頭砍下來,小的也不活了,但要先用大王你的頭來抵。”
眾人膽顫心驚,紛紛勸說田世飛放過大王。但這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
突然,空中閃過一黃白相間絨砣砣的東西。人們定睛一看,只見那隻巴兒狗攢足勁一下跳到田世飛的肩膀上,以嘴咬著他的耳朵,嗡嗡嗡直叫,狗頭還不停地擺動。
頃襄王嚇的臉色慘白,身體抖動不止,站在那裡不敢動半步。
哪知,田世飛摟緊了大王的頸脖,他忍著疼痛,快速用匕首將巴兒狗挑離肩膀。
巴兒狗痛的“嗷”的一聲墜到地上。但它沒有停下,而是撐著身體站起來,悄悄地近到田世飛腳下,照著他的腿咬上去。
坐在旁邊的屈原,實在看不慣這種君臣關係,指責靳尚道:“靳大夫,你剛才是怎麼跟大王說話呢?大王審訊罪犯,難道錯了嗎?你的人犯罪,大王就沒有權力審訊了嗎?現在,你又暗中幫助田世飛要挾大王,這是犯的軾君之罪,你知道嗎?”
“哎,你個屈老兒,用這種口氣跟老臣說話。”靳尚受到屈原的指責,難於嚥下這口氣,便逼著頃襄王說,“大王,你不要怕,先評評理,老臣主動為大王擔憂,難道這錯了嗎?”
這時,景茵公主帶著狗憨來到大王面前告狀,她人還沒有進門,話先到:“王兄你還矇在鼓裡呀,靳尚老賊都欺負到你的頭上了。狗憨,你說,大膽說,看這個老賊能把你怎麼樣?”
靳尚一看到狗憨,就明白了一切。他裝著什麼也不知道,根本不理公主的問話,卻暗中對狗憨直瞪眼睛,示意他把嘴閉緊,以免惹火燒身。
景茵公主進門,看到王兄正被田世飛挾持,有被殺害的危險,不知如何是好。她直盯著靳尚問道:“田世飛敢對王兄下手,是你指使的吧?”
靳尚哪裡會承認?他強硬地說:“田世飛的意思是,要大王馬上下令砍掉莊蹻的頭,否則的話,他要與大王同歸於盡,當然,是大王先他一步而走。這是田世飛的原話,老臣對此也毫無辦法啊。”
哪料,景茵公主突然抽出隨身攜帶的短劍,閃電般直抵靳尚的咽喉道:“你如果沒有辦法,本公主這劍也沒辦法離開。靳老兒,你就看著辦吧。”
頃襄王看到公主竟敢劍指靳尚,嚇的顫抖著聲音說:“小妹休要無禮,怎麼可以對靳愛卿動劍呢?快快收起劍來,別把靳愛卿嚇壞了。”
景茵公主不但絲毫不收劍,反而將劍鋒逼近至靳尚的面板道:“快叫田世飛放手,否則,本公主一劍割斷你的喉嚨。”
狗憨看公主以劍逼著靳尚,自己便鑽到桌子底下,嘴裡直喊“怕,我怕。”他邊喊,邊將自己的身體往頃襄王和田世飛那裡挪移。
這一行動,竟然沒有被人發現,有人還恥笑狗憨膽小怕事。
屈原看這王宮僅為東地兵之事,一直鬧的僵持不下,想當和事佬,使事件不了了之,便提議道:“大王在上,依老臣之見,東地兵之事已經真相大白,沒有對王宮造成任何危害,這事就告一段落。所以,田世飛也不要行動的太過,快收起你的匕首,還大王自由。老臣代表大王保證,不對你採取任何措施,只要你放過大王,一切都好商量。現在,徵西將軍定為莊蹻,那就快快把他的左右將領配齊,令莊蹻回東地招兵買馬,至少也要集合起十萬兵來,只有這樣,西征才能對秦形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