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蕊:“……我其實也沒那麼想知道。”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魏蕊也聽話地坐了下來,景星對著明州說了句“走吧”,馬車便緩緩行駛了起來。
“我……你剛才怎麼不說?而且這件事非要在馬車裡說嗎?”魏蕊現在說她滿腦袋的問號都不為過,那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皇宮侍衛,與她七分相似的畫像上的女人,還有那個讓景星談之色變的關清。
這一切,好像跟她什麼關係都沒有,卻又包圍著她,無論怎麼好像都甩不掉似的。
“我想找個能靜下心的環境來跟你說。”景星靠在一邊,揉了揉自己的眉頭道,“景月已經讓我頭痛了,沒想到竟然又和你扯上關係了,這個關清可真是無處不在,陰魂不散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沒有那會兒那麼抗拒和冷硬了,更多的是無奈。
“如今京城裡的形勢你大概是不知道的,也沒有知道的必要,但是關清這個名字,京城裡是沒有任何人不知道的。”
“他是個天才神童,也是個善弄權術的野心家,如今京城雖有皇帝穩居高位,可真正決定大小事情的都是這位人人稱一句右相的關清。”
景星語氣很平靜地介紹著這個人,可是從他面不改色的表情裡,魏蕊卻好像看見了一個久經磨難的人的疲憊。
“讓我來這裡,就是他的主意。”
這句話一錘定音,魏蕊也不用再瞎猜了,兩個人之間的恩仇再多,也不過這一個原因。
“原來如此。”魏蕊開口,“怪不得,提起他你總是會忽然變得很沉默,很冷淡。”
“我雖然給皇上反應過很多次他的事情,但是皇上根本不可能聽我的,所以每次不是被駁回就是會被關清狠狠嘲笑一通。我離開這裡的那四年,你還記得嗎?”
“當然。”魏蕊脫口而出,那四年現在說起來不過是一晃神三個字的重量,但是其中多少牽掛和猜疑,全部都在那裡了。
“那次,原本也不是我願意回去的。”景星道,“本來邊疆漸穩,該是治民的時候了,可是關清一句話我便回了京城,之後又用各種奇奇怪怪的理由將我在京城留了四年。若不是當時南邊傳言會有動作,他是不肯讓我回來的。”
聽見這些,魏蕊抿著唇沒有說話,如今聽來都是些輕飄飄的沒有真實感的話語,可是魏蕊卻似乎已經能看見,那四年,被關在“院子”裡的景星過得是怎樣的生活了。
“他的權力當真這麼大嗎?皇上,他一點話語權也沒有嗎?”魏蕊下意識地問出這樣的話,她沒有參與過和朝政有關的事情,在二十一世紀的時候也是絕對的政、治正確,所以沒見過這種場面。雖然挾天子令諸侯的故事經常在裡見到過,然而當真是那麼容易的嗎?
另外,讓魏蕊還有點疑惑的就是,如果那個關清真的可以為所欲為,他為什麼還要把兵權給景星,這一點無疑是矛盾的。想那時候趙匡胤杯酒釋兵權,可見這個東西有多麼重要了,這個關清肯讓景星來這裡拿這個東西,是犯了蠢還是說有什麼別的目的呢?
看著她好奇的眼神,景星有些哭笑不得,他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猜疑。
看著景星滿臉的疲憊和無奈,魏蕊有些不知道怎麼安慰他了。快入冬的季節有些許涼意,魏蕊看了眼景星那泛著涼意的手,她很想伸手握住,但是忍了忍還是算了,她只看起來猶豫似的道:“沒事的,一切都會好的。”
這句話有多麼蒼白無力,魏蕊當然知道,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她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