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阻礙基本掃蕩清楚之後,許維便開始盤算如何增加諸羅的賦稅收入問題,畢竟單單隻靠增加耗羨銀那不可能解決諸羅財政枯竭之源,必須另開闢一條財路。
而許維相中的就是走私茶葉,官方支援下的走私舉動。
順治十八年(1661)秋,清政府厲行遷海政策,結果從遼東至廣東的萬里海疆,沿海居民被強行內遷三十里。
康熙二十三年(1684),這一年康熙帝下旨解除全國海禁。
海禁是解除了,但航海行商並不順利,清政府陸續出臺了很多的條條框框,如不許大船出洋了,不許商船往南洋呂宋等處貿易了,不許將船賣給外國了,不許多帶口糧有越額之米了,以及出洋後不準留在外國了等等。為了令行禁止,請政府派出派水師巡查,違禁者嚴拿治罪。
治罪下手也極重,如對將船賣與外國者,造船與買船之人皆立斬;而對所去之人留在外國的境況,他們將知情同去之人枷號三月,同時行文外國,令其將留下之人抓捕後立即斬首。若官員觸犯,即行革職查辦。
“大人,您這要與呂宋做生意,怕會引起朝廷強烈反彈,對您仕途發展絕對是不利之舉。”
許維翻了翻白眼,一副怒其不爭的口吻說道,
“子安,你怎麼頭腦發傻起來了。我哪會這麼明目張膽地與呂宋做交易啊!朝廷上有和在的一日,我就不可能扯起海貿的大旗。”
“大人,您手中也沒有船隻,就算想走私,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我手上沒船,但有人手上有啊,可以借來用用。”
劉翼鬼眼珠滴溜一轉,似乎有點明白許維的意思了,他狐疑地猜測說道,
“大人是不是瞧上了那東山島的李大頭手中的船隊?”
李大頭乃是聞名臺灣的大海盜,聽聞其父李二米曾是鄭成功的部下,自鄭克降清之後便率部隱匿於東山島上。乾隆年,李大頭接其父位,而其也漸漸脫變為禍害臺灣海域的大海盜,名下有戰艦七艘及十七艘的貨船,經常打劫過往商船並遠赴呂宋做那茶葉生意。
“此人為害臺灣數十年,也該到了授首之時。”許維果斷地說。
劉翼頗為擔憂地說道,
“大人,學生怕這臺灣四營兵馬突襲東山島,收不得奇襲之效,免不了要正面強攻。萬一被其脫逃就麻煩大了,畢竟李大頭海上謀生之主,日後報復起來可就沒完沒了。若無水師協助,還真不能全奸其部。”
“臺灣澎湖水師營守備李長庚昨日求見,我留宿他於府中一夜,並與他深談良久。”許維緩緩說道。
此話一出,劉翼立刻知曉許維已有全盤打算,那李大頭此次難逃一劫。正想著,從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即沉穩又十分有節奏,片刻光景,在劉翼眼中出現一人:
此人國字臉,年約三旬,面孔黝黑,鼻下一溜短鬚,雙眸亮而透,那如山虯般鼓起的肌肉顯現出其人平日裡便經常練體,尋常四五人都不好近其身。其手按著腰邊的刀鞘上,渾身散發著一股濃烈的殺氣,那絕對是個身經百戰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靠實打實的軍功升遷的官員,此刻正身著便服氣宇軒昂地來到許維跟前,極其恭敬地朝他拱了拱手說道,
“許大人!”
“子安,這便是李長庚李西巖,現任澎湖水師營守備,打水戰那絕對是一等一的人才啊。”先跟劉翼介紹了一下李長庚後,又把劉翼介紹給李長庚,
“這位便是本縣的師爺劉翼劉子安,乃是本縣的得力助手,幫我分擔了不少縣務,你二人多多親近。”
劉翼與李長庚互相打了下招呼後便相繼落座,等著許維的發話。
“李大頭必須剷除,西巖兄,這個硬骨頭就要拜託你拉。”
“許大人既然有意,我李某必全力以赴,當滅此僚。不過殺人容易,要想尋那海路發財,卻有些難度。”
“是啊,大人,這遠赴呂宋,若沒有相當的航海經驗及通商能力,怕去了也白去。”劉翼也憂慮地說。
“其實我還是看好西巖兄,就不知西巖兄能否為我許某人走趟呂宋島?”
說到此處,許維兩眼直盯著李長庚一動不動,那熾熱的眼神足以暴露出求才若渴的態度,而李長庚也沒讓許維失望,他很是果斷地回答道
“末將願聽從許大人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