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國瑩乃一穩重的商人,以作風穩健著稱,其子伍秉鑑雖然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壯小夥,可其為人精明,即有其乃父之風範,又有初出茅廬之衝勁,極受伍國瑩看重。
伍國瑩邊走邊衝兒子伍秉鑑說道,
“秉鑑啊,這次我們可花了不少的錢才搭上劉師爺這條線。你這麼肯定我們怡和行會靠這單生意發達嗎?”
“爹,把注碼壓在許大人身上我認為值得。這次洋人要賣槍給許制臺,我們暗中額外付給洋人一大筆錢,就是要他們報最低價給許大人,也好讓許制臺對我們怡和行刮目相看。只要伺候好許制臺,我想我們怡和在廣州必定躍居十三洋行之首。
現在先下點本錢,還怕日後不會把本給撈回來嗎?”
“大人,這兩位是廣州十三洋行之一怡和行東家伍國瑩及少東家伍秉鑑。怡和行在廣州地界上可稱得上是財力雄厚的商家,其打出的商號牌子‘浩官’也是名揚中外,連洋人都是衝著這牌子來買賣的。”劉翼不遺餘力地替怡和行吹捧。其實在廣州,與怡和行同等財力的還有三家,同文行、廣利行、義成行。但劉翼既然得了怡和行的好處,難免要替他們多說幾句。
許維淡淡一笑,並沒全信劉翼的話,只細細打量了下伍家父子。
伍國瑩,六十出頭,面容清癯,兩撇鬍子八字開,眼睛下面有著對厚重的眼袋,個子不高,頭戴一頂黑緞**一統瓜皮帽,玄色巴圖魯背心套著一襲灰府綢夾袍。那雙眼光只顧盯著許維轉悠,似乎想從許維臉上瞧出些名堂來。
伍秉鑑,只二十多點,與自己相近。他不像乃父,只顧著揣摩上官的臉色,而是四處仔細觀望,想從中發現點東西。
“制臺大人,今次我們怡和行特意領了約翰先生、邁克先生來見您,就是為了要做成這一單子的生意。二位洋先生遠涉重洋,不遠萬里來到我大清,也是想結識一批像您這樣的忠誠正直的官員。”伍國瑩率先開口。
許維眼眨了眨,這不遠萬里的來到大清,洋人只為結識我這種的官員不成?簡直是屁話。
“呵呵,看來約翰先生與邁克先生還真來對地方了。本官最喜歡交五湖四海的朋友,多幾個洋朋友也是不錯的。
既然是朋友,這價格可要低點哦!太高了本制臺買不起。”
“那是自然的。洋朋友也想在兩廣的地面上多賺點錢嘛。我想只要利益分配得當,所有的洋人都喜歡與制臺大人交朋友的,您說是不是!”伍秉鑑插口說道。
“呵呵,伍老先生,看來令公子很會做生意嘛。我看將來怡和行必會在令公子手上發揚光大的。”許維很欣賞伍秉鑑。
“rnorprovince*****,,ijohn,,,sers.”叫約翰的洋人嘰嘰喳喳地說了一通繞舌的洋文。
這段天書令許維聽得如墜雲煙之中,絲毫不懂得他們在說些什麼。伍秉鑑把洋人的意思重新翻譯了一遍講給許維聽,
“大人,洋人們是說準備把3000支槍及2萬發子彈以四萬兩白銀的價格賣給您。”
“只要4萬兩白銀?這麼便宜?”許維懷疑自己聽錯了。
伍秉鑑肯定地回答道,
“千真萬確。”
在挺進安南之前,許維需要對衛軍進行最後一次補充彈藥,所以必須一次性地向洋人購買齊槍械。本以為此次買賣必會來一次大出血,洋人經商素來不比中國人差,誰料得到居然只開價4萬兩,簡直就是半買半送了。
“怡和行與洋人們久有交往,在我們的再三協調之下他們終於肯答應以4萬兩的低價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