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守府中的許維,椅子還沒坐熱,那阮廷璉就帶著一名武將前來晉見,原來此人乃是諒山鎮的督鎮,阮文嶽的心腹潘啟德。在接到檄諭後就寒了膽,一心想內投。
安南欽差總理兵民諸務大司馬郡公統領大都郡公計一曉諭參督德義侯潘啟德!這就是他的官名,還真夠長的。許維翻看了下名刺,就讓阮廷璉陪同進來。隨後的一個時辰裡,許維反覆誇讚潘啟德能審時度勢,不愧是安南義勇之將。好不容易才把安南這些官員給送出了客房,終於能靜下心來想事。
從潘啟德口中許維得知,這諒山鎮共扎兵八千,而實用之兵卻不足五千且又分散於諒山鎮各處,能立刻召集的兵馬只有二千。而離諒山不遠即駐紮了一隊過萬人的兵馬,由阮文嶽的另一心腹大將陳名炳統率,原先是用來支援潘啟德的,現在卻變成了許維的一塊心病。
以許維所見識到的安南軍來講,安南軍軍紀散漫,士兵們久疏戰陣,許多人連鳥槍都不會放,比較起**無能的滿清綠營兵來說,還有過之而無不及也。大清若真能舉兵攻擊安南,拿下升童應不在話下。但迫在眉睫的是,那陳名炳隨時有可能會偷襲長慶府,若真那樣,則自己危險矣。
安南軍隊成員複雜,多以強拉壯丁為主,戰力不強,故細作也是遍佈全軍。說不定今日接見那潘啟德之事,早已有人暗中傳送到黎城守將武文仕及吳文楚處。
現在唯一要做的便是催促正許軍二協作急行軍迅速向長慶府靠攏,以保障自身安全方為上策。
許維的命令才發出不到兩天,升童方面的武文仕果真知曉了潘啟德投靠清廷的訊息,他火速讓陳名炳發兵攻打長慶府。
一大清早,阮廷璉連滾帶爬的便來向許維彙報這一緊急軍情,急促的敲門聲差點沒把許維給謀殺在被窩裡,以致讓許維他昨日剛得來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從雲南蒙自出發尋找黎王黎維祁的人馬已經傳回訊息,黎維祁已經找到,現正在返回兩廣途中。
黎維祁既然已經尋找到了,大清兵發安南就已經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了,也難怪許維會多喝了幾杯。本想睡個懶覺的,誰曾料這長慶府守大人大清早便來攪許維的清夢,士可忍孰不可忍也。
許維正打算狠狠痛罵那阮廷璉幾句,卻突然聽到陳名炳兵髮長慶,頓時睡意全無,抓住阮廷璉的衣領緊張地問道,
“你所說可是真的?”
“大人,我騙你幹麼!陳名炳的大軍一日之內便能抵達長慶府外。”阮廷璉面色蒼白,雙腳接連顫抖地說著。
“現在府城可用之兵是多少?”
“也就二千餘人吧。”
許維有些頭痛了,敵軍一萬,我方才兩千,這戰可不好打。不好打也得打,儘儘人事吧,總不能把****上國的威名給丟光了。敵軍未到,先行棄城逃跑,這若讓和等人知道了,非有自己好果子吃不可。
許維召來劉翼商量對策。
“子安,你認為下一步該如何走?”
劉翼畢竟是個文人,不想把命搭在這異國他鄉,直接建議道,
“大人,既然毫無勝算,我們不如撤吧。有鷹衛護駕,料來一定可以逃脫成功的。”
許維擺了擺手,否定了劉翼的提議,他嚴肅地說道,
“在此關頭,絕對不能擅自脫逃,自少需要打上一戰來鼓勵安南反阮勢力,是勝是敗則無關緊要了,因為黎維祁已被尋到,我大清大軍不日就將進攻安南。”
許維話鋒一轉,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