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許維穿著按察使的官服,領著二楊及林賓日,在連續敲擊十餘下鳴冤響鼓後,直闖守衛森嚴的福建巡撫衙門。撫衙的那幾個衙役兵丁哪敢攔截許維,都站在一旁看好戲。
蘇桂芝自昨晚接到衙役的稟報,衙門口堆放著許多黑衣人後,便感覺大事不好,可能上了許維的套。為尋思對策,蘇桂芝整晚都沒睡好覺,眼框還是烏黑一片。
在聽得衙門口不斷傳來鼓聲及接到許維直闖撫衙已到大堂上的訊息後,蘇桂芝才慌忙穿戴整齊官服,匆匆忙忙地上了公堂。
許維八字腳開立,筆直的身軀如長槍般定於公堂正中央,並不斷從身上散發出攝人的氣勢,咄咄逼人的目光牢牢鎖住堂堂的二品封疆大吏福建巡撫蘇桂芝,一言不發。
蘇桂芝被許維弄得渾身不自在,總覺得現在是許維在審問自己似的,趕緊打破令人尷尬的氣氛,說道,
“許大人,您這一大早便上撫衙擊鼓鳴冤,這是何苦呢!萬事好商量嘛。”
許維搖了搖頭,從口中吐出一句話道,
“蘇大人,我是來交差的。福州城內的百姓都知道我許維立下了軍令狀,我當然只能竭盡全力偵破盜案。
這不,我是來您這交差的。”許維指了指隨後被按司衙役給陸續帶進來的低著頭的二十一名黑衣人及二十一家苦主。
蘇桂芝苦思一個晚上還未想出解決之道,現在又見許維在逼宮,頭頓時漲得老大,只能堆出副笑容說道,
“許大人,您昨天早上不是已經擒獲賊人了嗎?怎麼今日又擒獲一批?”
許維裝出副不知情的樣子反問道,
“有嘛?我可沒向巡撫提到過我已偵破此案了。
大家想想,就算是包龍圖轉世,也絕不可能在一夜之間便破了案。定是蘇大人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思慮過度所致吧。”
見許維抵口否認自己曾上總督府的事,蘇桂芝也無可奈何。
“蘇大人,這便是二十一個作案的黑衣人及二十一家苦主的訴狀,您就過目吧。”
面對這鐵證如山的證據,蘇桂芝啞口無言,只能無奈地接過訴狀,裝模作樣地看了一番後,說道,
“來人,暫時先把這二十一個賊人收監,三日後再由福州知州審訊定罪。”
蘇桂芝又對許維說道,
“許大人,陳制臺要是知道你只花一日一夜便偵破盜案,還不曉得心中該如何高興呢。這樣吧,我與你一同面見陳大人,報上此等喜訊。”
許維不屑地說道,
“我看就不必了吧。陳大人現在該要為如何實現自己的諾言而苦惱不已了。哈哈哈。。。”許維揚長而去,丟下蘇桂芝一人呆坐於大堂上。
許維可是個有仇必報的主,對於如何羞辱陳輝祖,早早就想好了對策。
先是廣派人手在福州城內散播陳許二人互相打賭及各自賭約之事,造成眾人皆知的秘密,逼迫陳輝祖無法否認。
另一方面又大肆邀請福州城內的鄉紳名士,十月初一至按司府來賞秋菊,直言要當堂飲酒作畫。言外之意便是要讓陳輝祖於當天為自己提鞋磨墨。
由於福州大盜案的告破,許維在福州可謂名聲雀起,街頭巷尾都在議論其事蹟,自然,許陳二人的賭約更是被炒得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