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怒道:“這不可能,要知道弘時的生母還在世,且母子情篤。”
嬡雪笑道:“姐姐糊塗了,時阿哥的生母?”她看著亦蕊緊張的模樣,輕掩諷笑,“妹妹是說,昀阿哥以前也交給宋福晉撫養,前例在此,有何不可?”
亦蕊屏住怒意,說:“那是因為李福晉身染天花的無奈之舉!”
嬡雪玩弄著衣袖,毫不顧忌地說:“是嘛!”
亦蕊重重一拍幾,喝道:“過繼之事,絕無可能,莫要再提。”
嬡雪客氣地說:“姐姐莫惱,嬡雪也只是想找個依靠,若王爺肯多寵愛,定能有自己的子嗣,也不願來為難姐姐。只是……嬡雪身無長物,唯有的就是姐姐這棵大樹,若姐姐連這點小小請求也無法依從,那妹妹只能披荊斬棘,同歸於盡嘍!”
亦蕊的語氣軟了幾分,說:“祖宗規制在那,我……我也愛莫能助!”
嬡雪“吃吃吃”笑了幾聲,起身走到亦蕊面前,為她的茶杯續上水,親親熱熱地說:“姐姐,你可以的。你已除掉了真的李怡琳,還怕再做掉一個假的嗎?”
“什麼?殺人?”亦蕊驚叫道。
“姐姐那麼激動做什麼,小心外面會聽到!”嬡雪“善意”地提醒道,“你可別說,你沒幹過!這府裡,但凡有權勢的,哪個手裡沒染過血漬!”
“啪”一個清脆的耳光扇在嬡雪臉上,她低著頭,捂著臉,似乎在回味那火辣辣的滋味。幾許功夫,嬡雪滿臉春風仰起頭,說:“姐姐如此衝動,令人貽笑大方了!若是姐姐下不去手,由妹妹代勞如何?”
“啪”又一個耳光,由於亦蕊左手無力,掌掌都摑在嬡雪左頰上,幾道紅紅的指印鮮明可見。嬡雪仍打不還手,笑臉迎人地說:“妹妹早說過要與姐姐歃血為盟,挨幾個耳光又算得了什麼?想當初,年福晉與我為盟對付姐姐您時,我還不一樣做牛做馬,聽憑使喚?”
“你!”亦蕊高抬起手。
嬡雪拉住亦蕊的手,溫柔地說:“姐姐,你打我,自己的手不疼嗎?嬡雪並不想與姐姐作對,反而,是想消滅那些與姐姐作對的人。姐姐難道不想知道凝秋死亡的真相嗎?”
亦蕊的心如被電流擊住,淚險些奔出眼眶,自立言信誓旦旦說凝秋非己所害,又賠了禮。亦蕊已儘量不去想凝秋死亡的前因後果,就此不了了之。誰想到,武嬡雪在多年後的今後,再次舊事重提,莫非凝秋的死,箇中仍有蹊蹺?
嬡雪說:“凝秋之死,全由年立言一人所害,至於真相嘛!請姐姐拿弘時來換,兩個秘密換一個,姐姐,上算啊!”
亦蕊沉默了片刻說:“如此大事,你得讓我想想。”
嬡雪豎起三根手指,說:“三日後的午時,妹妹來福熙樓接弘時,有勞姐姐費心了!嬡雪告退!”
“這個武嬡雪,心腸如此歹毒!”福熙樓內室幔帳輕挑,立言氣沖沖地走了出來,“若不是我親耳聽到,定不會相信一向謙卑膽小的武氏,居然包藏禍心!”
亦蕊說:“立言,凝秋一事,無論誰對誰錯,都已揭過去了。姑姑曾對我苦言相勸,家和萬事興。這幾年,我終於明白箇中道理,不再怪你。”
立言依舊氣得滿面通紅,說:“不怪我!姐姐,你認為我年立言真有如此狠心!不行,此事猶關我的清譽,我定要查個水落石出!那武嬡雪口口聲聲說知道真相,我倒想聽聽她的真相是什麼?乾脆把弘時給了她算了!”
亦蕊搖搖手說:“使不得。對妹妹我是掏心置腹,允兒與弘時雖並非親母子,卻舐犢情深,眾人睹目。”
“也對!”立言左思右想,突然說,“姐姐,要不,我們來個將計就計,好好治治這個武嬡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