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苦苦相勸:“難得皇上對你寄予希望,這是多少皇子求也求不來,你何必拱手相讓?”
十四阿哥說:“因為只有八哥,以仁德治天下,定會使街頭再無餓……”
“罷了罷了……”德妃打斷了他昂揚的話題,撫著額頭坐了下來,“此事先不說了。你四哥還拘在宗人府裡,你又……唉……真是不讓額娘省心!”
十四阿哥不屑地說:“四哥?那是他活該!誰讓他想陷害八哥?”
德妃一驚,說:“什麼?不是胤禛犯事了,這怎麼和八阿哥也扯上關係了?”
十四阿哥冷笑道:“四哥這一招叫此地無銀三百兩。他犧牲自家一個侍妾,誰也不敢想到他有膽量來行剌!自不會將疑心放在他身上,何況他不止將現場佈置得滴水不漏,還留下了幾件指向八阿哥逆謀的證據!這蓮葉扳指,是八阿哥府親兵專用的,還有這白羽箭,外人是看不出區別,但箭身有編號,一查便查到八阿哥身上。此案是我負責,才能扣下這幾樣疑點,若四哥派人向皇阿瑪通風報信,皇阿瑪本就不喜歡八哥,搞不好八哥連項上人頭都不保!”
德妃說:“那胤禛呢?他畢竟是你同父同母的兄長,你怎麼置他在宗人府受罪,卻去管八阿哥的事來?”
十四阿哥說:“四哥這事,我會幫他調停成府中管教不嚴,妾室被人收賣,讓四哥在宗人府好生靜養著,大不了革了黃帶子,削了爵,總比要了八哥的性命要強!”
德妃嘴唇動了動,嘆道:“胤禛的性子那麼心高氣傲,你就讓他揹著這罪名麼?”
十四阿哥說:“害人終害己,幫理不幫親。四哥設下此計,定有脫身之法。若我幫他,則八哥吃虧。八哥與我交好,我是不會坐視不理。兒子怎麼做都兩面不是人啊!現下,四哥已拘進宗人府,皇阿瑪過陣子氣消了,就放出來了。此事不必再議了!”
德妃流出一行濁淚,輕啜道:“老四……”
十四阿哥單膝跪在母親面前,殷切地說:“額娘,若當日不是孩兒救了皇阿瑪,以我和八哥的交情,肯一起落入四哥的陷井。只怕此時,是你求著四哥要放過我!”
德妃撫著十四阿哥的長辮,那個可愛無知的孩子,說他工於算計,似乎又無目標。她不由問:“孩子,你是如何確定此事乃胤禛所為?”
“八哥與我長談一宿,這才看清他的面目!”十四阿哥咬牙切齒。
“那你就錯了!”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是德妃,一是窗外站起身的亦蕊。
十四阿哥擋在德妃身前,喝道:“哪裡來的奴才,敢偷聽爺的事?”
亦蕊笑著行禮道:“兒臣烏拉那拉氏,給額娘請安!十四弟,別來無恙!”
德妃看清了女扮男裝的亦蕊,說:“蕊兒?你怎麼這副打扮?”
十四阿哥頗有怒意,說:“四嫂,你膽敢違抗聖旨,私出王府,你以為我不敢辦你?”他低頭對德妃說:“額娘,我說得沒錯吧!四哥,他果然留了一手,這烏拉那拉氏,定是來向皇阿瑪告狀的!”
德妃拍拍十四阿哥的手背,說:“蕊兒,進來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