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皆還算順暢,已經看到綠綺軒飛簷一角了,凝秋不由拉著允兒加快的腳步。誰知道,從拐角從猛地衝出一個人來,與凝秋允兒面對面撞了個正著,鬧了個人仰馬翻不說,整籃子食物都翻了。
凝秋扶起背部吃痛的允兒,說:“沒事吧!,呀,夕格格,你怎麼樣?可有燙傷了?”
瑤夕正用帕拭著身上的衣裳,說:“我沒事,多謝姑姑關心。可王爺的五穀粥……”
凝秋忙上前賠著笑說:“奴婢行事魯莽,還請夕格格見諒。”
瑤夕不答話,蹙眉拭衣,眼角卻有意無意掃過允兒。
凝秋忙扯一下允兒,說:“這是福熙樓新來的奴婢飛燕,不懂規矩,格格大量。”
允兒趕緊行禮說:“奴婢飛燕,衝撞格格,請格格恕罪。奴婢這就去重新熬鍋粥,賠給格格!”允兒初來乍到,哪懂這其中的關鍵,不說後半句還好,瑤夕面上帶笑,心中卻嘀咕著:“你熬粥給王爺算怎麼回事?真是個放肆的丫頭!”不管怎麼說,瑤夕多少給了凝秋幾分面子,客氣地說:“不必了,蕙蘭苑還有備的,我回去重新備下便是。對了,姑姑,最近府上的奴婢都興這種打扮嗎?”
瑤夕的話直指允兒的面紗,凝秋說:“飛燕這幾日有些咳嗽,怕傳給別人,特讓她戴上面紗?”
瑤夕冷笑道:“得病的人,還讓她送飯?福晉對李福晉可真好!”
凝秋說:“不關福晉的事,是奴婢安排不周,夕格格教訓的是,奴婢這就重新安排人手。”
瑤夕聽著這硬繃繃的回答,開始後悔剛才的不假思索,笑道:“若福熙樓人手不夠,我可以幫忙送些飯菜到綠綺軒,反正離得也近。”
凝秋道:“區區小事,怎敢勞動夕格格……”
瑤夕聽了這恭順的話,略有三分得意,奴婢的態度往往是主子們在府中地位的體現。但凝秋畢竟是亦蕊身邊的紅人兒,瑤夕溫順地說:“剛才急了心,語氣略顯重了,請姑姑莫往心裡去。要不,這就到蕙蘭苑去,我親自做幾個菜,向姑姑賠罪。”
凝秋心裡開始著急,這怎麼就沒完沒了了,說:“奴婢要趕緊重新去取食材,不敢打擾夕格格。”
瑤夕這才做罷,回了個禮,便回蕙蘭苑更衣。
蕙蘭苑
瑤夕更衣完畢,到小廚房重新盛好五穀粥,只見前院中一片慌亂,淳靜正與一個眉眼清秀的女子親熱地說著話,全然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難道又來什麼新人了?瑤夕向二人走去,笑道:“淳妹妹,這位是?”
淳靜未曾開口,語歆笑著行禮道:“妹妹耿氏語歆,這位便是夕姐姐吧!聽淳姐姐說,您做的飯菜連王爺都讚不絕口呢!”
瑤夕心中略感不悅,難道我是廚娘嗎?聽她口中姐姐妹妹地稱呼,估計又是府中新添的格格了。瑤夕問:“你阿瑪任什麼官職?”
語歆的熱臉蛋貼上了冷鍋底,滿臉不自在地說:“家父耿德金,是蘇州府管領,官戴從六品。”
原來是個從六品的官吏女兒,還是漢人,不屑躍在瑤夕的臉上。這時,瑤夕發現蕙蘭苑多了個從未見過的奴婢,正圍著語歆帶來的箱子轉,她冷言冷語地說:“這又是誰?”
語歆忙說:“這是我從孃家帶過來的丫頭,飛燕,快來見過兩位格格!”
飛燕,這名字好熟悉?對了,剛剛凝秋帶著的奴婢不就叫飛燕嗎?怎麼這麼快就到蕙蘭苑了?不對,眼前的飛燕人如其名,個子小巧,看起過不過十一二歲,一臉稚氣。飛燕跑過來,帶著軟軟蘇白口音說:“飛燕見過格格。”
瑤夕眼神一轉,說:“飛燕,風寒好些了嗎?”
飛燕聽到瑤夕與自己說話,顯得非常緊張,偷眼看著語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