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蕊和雲惠攜著手,東張西望,談笑著新府邸的景緻。
胤禛腳步一停,丟下話來:“有事找福晉,爺沒空聽嘮叨!”
趙明在原地尷尬地賠笑著,亦蕊溫言道:“趙管事對吧!貝勒爺近來政務繁忙,你若有找事便找蘇公公通傳。府中諸事,找我便可。今日喬遷,我看你辦得很好,辛苦你連日裡忙碌了。”
趙明心裡如注曖流,忙道:“為主子辦事,是奴才的份內事,不敢居功。以後還請福晉多賜教!”
亦蕊笑道:“日子長著呢!你先領我四處看看……”
入夜,綠綺軒,箱子、櫃子,橫七豎八,東倒西歪。
胤禛皺著眉,隔著層層障礙,說:“奴才都不收拾嗎?”
怡琳冷冷的說:“反正我要走了,收拾了做什麼?”
胤禛詭異一笑,說:“四貝勒側福晉,宗人府玉碟記名,能說走就走嗎?”
怡琳跳下榻,怒目相視:“胤禛,你說話不算話!”
胤禛並不惱,冷冷睨她說:“爺許下的事,從不反悔。時機一到,必然助你出府。你做好準備,也別讓人察覺才行。”
雖然四貝勒府已有七十多名奴才,仍是遠遠不夠的,連續三個月,亦蕊都忙著與趙明、凝秋一起,招納新家僕,而云雁選了幾個沉著穩重、宮裡調教過的奴婢,對新奴才進行訓導。
清暉室
胤禛細細撫摸著案上一副字,輕輕念道:“又是字條,又是字條,主動找我說句話,又那麼難嗎?”
蘇培盛貼身伺候胤禛多年,怎會不知他心中所想。每次彩娟替亦蕊送信來,二人難免為胤禛亦蕊而唏噓,但主子的事,不是他們奴才能管的。
胤禛快速提筆寫了幾個字,將字條丟給蘇培盛。蘇培盛一看,啼笑皆非,以往回信,要不“準”,要不“否”,要不就是“知道了”,今日卻提了“隨便”二字。估計又要奴才們多跑幾趟了。
亦蕊見到這“隨便”的回信,也楞住了,其他事也還好。此事是太子胤礽遞來的名帖,七日後來府中拜訪。亦蕊未曾接待過太子,便列舉了些儀式、菜名,請胤禛過目。可胤禛如此回覆,不知何意?亦蕊提筆又書,大意是此事慎重,不敢妄自決斷,恐禮儀不夠周詳,失了分寸云云。等來等去,始終等不到胤禛回信。
七日後,太子胤礽來訪。
四貝勒府張燈結綵,紅錦鋪地。
胤礽笑呵呵地說:“老四啊,恭賀喬遷之喜!短短几日,將府邸打理得這般井井有條,四福晉真是賢惠!”
亦蕊粉面一紅,胤禛客氣地說:“芝麻大的小事,讓太子笑話了。”
太子與胤禛笑著,直奔清暉室去,商議正事。
亦蕊慌忙去膳房盯著晚宴的籌備,別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