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當年匆匆一晤,但是他,他……
太亂了,線索少得可憐。
我實在理不清楚。
我翻了一個身。
師公剛才說的那句話,又泛上心頭來。
兩個加重語氣的地方。
永遠,任何人。
任何人?難道親人也不能信?難道師傅師公也不能信?難道……將來,遇到所愛的人,也不能信?
我忽然間怔住了。
一瞬間另一件事忽然間竄上心頭。
師公,師公他那年在船上醉酒,我套他的話時,他說,巫寧眾叛親離……無路可走。
眾叛親離!
眾是誰?親又是誰?
巫寧的親人不多,一個是父親,他在巫寧死後不久也過世了。一個是……巫真!
巫真,巫真她……
親離的親,裡面,包括她嗎?
巫寧走投無路被逼至死的時候,她在哪兒?
她在做什麼?
我翻身坐了起來,冷靜地回想我那時和巫真相處的那段日子。
她說的那些話,她敘述的往事……
她似乎沒有提起過,巫寧變成邪惡的巫姬時,她在做什麼。
也沒有說,巫寧死的時候,她在哪裡,她又做了什麼。
這,這似乎與她姐妹情深的表現,不太相符。
又或是,這其中又有什麼重要的隱情,她不能輕易的對我一個小女孩兒說出來。
遠處還傳來人們忙碌的聲音,明天是雷家莊的好日子,大小姐出閣……雖然喜慶熱鬧都是姚家的,可是雷家也一樣有許多事情要辦。白天我聽他們議的事,也要向雷老莊主行禮,接著才是開席,鞭炮,鑼鼓,送親……
然後,雷芬就離開了雷家莊,以後,也不再雷家莊的人了,她成了姚家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