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回目光不看他。
旁邊一個人遞上一張面紙給我說:“嫂子,擦擦汗吧。”
我接過來一回頭,是猴子,他旁邊是小五,小五旁邊是飛魚和阿燦。
“謝謝,你們怎麼來的?”我問。
“我們陪寒哥來追老婆,他怕自己一個人勢單力薄,被丈母孃踢出去,拉我們過來壯壯膽兒。”猴子笑道。
我用面紙擦去額頭的汗。
媽媽擠過來一看我,立刻責怪道:“小雪,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出門連頭髮都不梳梳,披頭散髮,只穿一件毛衣,連外套都不穿,這牛仔褲都舊成什麼樣了……”當她再向下看,看到我的鞋子時,表情簡直比穿著新買的義大利皮鞋踩上牛糞、剛買裘皮大衣被劃了一道口子、剛買鑽戒掉了鑽石後還要激怒,“你……你穿了什麼鞋啊!你都多大了,這時候跑出來丟人現眼……”
我這才發現,我左腳穿著一隻藍色帆布鞋,右腳穿著一隻白色運動鞋。我抬起頭冷冷地道:“媽,如果您覺得丟人,就當不認識我,當我是大街上不知哪來的一個瘋子。”然後扭過臉不再看她。
黨寒夜的歌要唱完了,他走到舞臺邊緣,站在我眼前,舞臺大約一人高,他跪下來,深情的注視著我唱最後兩句:
“原來我拿幸福當成了賭注,輸了你我輸了全部,誰叫我拿幸福當成了賭注,輸了你我願賭服輸,輸了你我輸了全部……”
這條街是縣城新拓的街,很寬,差不多整條街上都擠滿了人,他跪下來,看到的人激動地狂叫,看不到的人向前擠,整個場面亂了。
黨寒夜放下話筒,伸手抱住我,把我拽到臺上。我就這麼衣衫不整、披頭散髮,一隻藍鞋,一隻白鞋的被他提到萬人矚目的舞臺上。放眼望去,真正的人山人海!
黨寒夜單膝跪下,跪在我面前,臺下,口哨聲起鬨聲,一浪高過一浪。
“雪,嫁給我吧?”他抬頭望著我,目光澄澈如清泉,裡面傾注了似乎是一個男人一生的愛和承諾。
梁美紅和梁思思母女在做什麼?做好一桌子熱飯好菜,等著她們家的男人回來……
一聲尖利的口哨劃破我的思緒,我居然在家鄉父老萬人矚目下走神兒!
扭頭,爸爸媽媽姐姐姐夫們都用焦急的目光看著我,媽媽口裡似乎還在說“傻妮子,快答應啊!”
我收回目光,黨寒夜依然跪在我眼皮子地下,執著地望著我。他越來越英俊的臉龐,曾經是我最渴望的夢想,我現在是否唾手可得?
臺下越來越亂,如果發生踩踏事故,那將是我的罪惡,我必須先平息這場混亂。
我伸出右手,緩緩,緩緩放進他等待的手裡。
全場沸騰了!
黨寒夜站起來,在我額頭上用力親了一下,蹲下身,將我豎著抱起,舉得高高的,向臺下走去。
猴子和小五跳上臺,拿起麥克風,組織維持現場秩序。阿燦和飛魚跟著我們過來。
看著被猴子和小五控制住的場面,我心裡鬆一口氣,黨寒夜手下的人全是精英,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每個人的來歷,但林啟峰的身份就告訴我,他們每個人都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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