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白頭偕老固然美好,但如果不能,就珍惜我們能擁有的共同時光也好,不要讓漫長和短暫都變成遺憾。
黨寒夜被血肉模糊的救出,一路,救護車、警車的吼聲撕心裂肺,我如驚弓之鳥,在崩潰邊緣掙扎。
搶救室外的三十六個小時,是地獄的煎熬。
“薛總,”一個醫生疲憊地摘下口罩,“寒先生的生命沒有危險了,放心吧。”
我不敢相信地望著他:“他怎麼樣?”
“一會兒就出來。”
終於還是活著見到他,我感謝一切可以感謝的力量,這,又是他生命裡的一個可以跨越的劫難,他還在,還在,只要他還在,一切都不重要。即使醫生說他左大腿骨折、右小臂骨折、頸椎受傷、大出血三處,這些都不重要,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小雪,寒先生已經平安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吧。”一直守在我身旁的王子謙柔和地問我。
“不,”我堅定地拒絕,“我要等先生醒過來。”
“沒事了,有人會守著照顧他的,而且,你是我的女朋友。不是他的保姆。”王子謙語言和表情裡已經透出豪門公子的獨佔欲和霸道氣息。
我的神智隨黨寒夜處於清醒和昏迷之間:“我沒有答應做你女朋友。”
王子謙幾乎要被氣瘋了:“可是……你已經答應……讓我吻你了。”
“但是,你沒有吻到。”
“噗……”遠遠近近,大聲小聲,我們周圍韓樂翔的人全笑噴。是的,我們兩個大齡青年在這裡討論第一次接吻還沒吻成,的確是沒資本當眾炫耀的事情。
“我……”王子謙滿臉通紅,他已經不再單單是生氣了,“好吧,我先走了。”他看了我一眼,目光復雜中透著無奈,轉身離開。
我根本不想什麼,只是等待,時間會告訴我一切。
葉俊從頭上頂著塊紗布在我眼前晃來晃去,“葉總,您頭怎麼了?”
“還不是被那個人砸的。”葉俊從向裡屋努努嘴。
黨寒夜砸的?他都成那樣了,還能砸你?出事之前?我一直還沒問,黨寒夜怎麼會被砸在南郊橋樑下?警察說那座橋正在維修,是黨寒夜的車超速撞在橋墩上,導致大橋坍塌造成事故。可是,他怎麼會去哪裡?他沒有理由在深更半夜去南郊撞橋墩,而且他沒喝酒。在出事之前,葉俊從一定和他在一起。
“你怎麼會把他弄到南郊去撞橋?”
葉俊從慌忙道:“那不能怪我,他先用茶杯砸我頭上一個大口子的。我們找平了,他自己開車發飆撞橋不管我的事。”
“你對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