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揉’‘揉’麵糰,做作餅,又沒‘弄’啥涼的東西,那些大菜都還給你留著哩。”
“可是大哥說你不能動這些東西……”
沈桂香扭頭瞪了安清一眼:“你們真把我當成老的動不了的老傢伙了是不是?想當初我一個人帶著你們四兄妹啥苦日子沒過過,我不照樣活的好好的,現在幹啥連個麵糰子都不叫我‘揉’了!我可告訴你,要是你也跟你大哥一個樣,啥都不叫我幹,我趕明兒就住到首都去,去找寧‘女’子!”
安清被沈桂香的孩子脾氣給鬧的哭笑不得。
她爸早逝,沈桂香一個人靠著給人做廚帶大了四個兒‘女’,還要送兒‘女’上學跟人學醫,那時候的艱辛可以想象,就算是寒冬臘月裡她就著冰水凍得渾身哆嗦也得堅持著幹活,年輕的時候還顯不出什麼,如今到了年齡,積攢在她身體裡的那些寒氣就一股腦的跑了出來。
前些日子沈桂香‘腿’疼的連路都走不了,整個手更是腫的像是發酵的饅頭,急的他們幾兄妹團團轉,這好不容易養了些日子又是理療又是吃‘藥’,身體剛好了一點,她就又開始嫌安正洪和肖瀟不許她幹這不許她幹那,昨兒個直接跑來了她這邊。
如今看她這意思,如果她攔著沈桂香不讓她幹啥,怕是趕明兒就該聽到結婚後在首都安家的安寧打電話回來說,他們把親媽‘逼’得跑到她那邊去了。
童媽看著安清吃癟,在旁邊笑得開心的不得了,這些年她在蘇家幫工,早已經和安清他們如同一家人。
“對了,你弟跟小梅是個啥情況,又吵嘴了?”沈桂香突然問道。
“還不就是那樣子,每年都得來幾次,我剛過去的時候兩個正“切磋”……”安清想起自家小弟,只想扶額。
沈桂香嘴裡的小梅名叫梅蘭,是安傑幾年前自個兒娶回來的老婆,當時沈桂香給他相了無數人,他一個沒看上,卻看上了據說是詠‘春’拳當代傳人的梅蘭。
梅蘭名字看著詩情畫意的,可那脾氣卻是急躁的不得了,偏偏安傑又是個吃軟不吃硬的,兩個人都會手上功夫,隔上一段時間就得吵上一次狠狠的“切磋”一番,鬧的天翻地覆恨不得直接離婚以後誰也不用再見誰了,但是每次隔上幾天,兩人又會好的蜜裡調油恨不得黏在一塊幹啥都不分開。
剛開始的時候,安清等人見著兩人吵架吵得居然都上演了全武行,嚇得餘四蘇承文都守在邊上,深怕兩人傷了彼此,到了後來大家也都見怪不怪了,幾個人要是心情好了甚至還會開個賭局,賭一賭這一次兩人誰會先服軟,又會幾天和好…
沈桂香倒是一點不擔心兒子,只是有些嫌棄道:“他們打他們的,甭管,反正沒兩天他們自個兒就和好了,成天瞎鬧騰,倒是你給小知了說了沒,讓他晚上過來吃飯?”小知了就是安傑和梅蘭的兒子,今年八歲多。
安清一想起小侄子臉上也樂了,“小知了說晚上他就過來,順便直接住咱家裡,省的看到他那對鬧騰的爹媽。”
小知了大名叫安如恆,或許是因為有對太過鬧騰的爹媽,所以小小年齡‘性’子就格外的沉穩,倒是和蘇以晴有些像,特別是每次面對以特殊方式顯示恩愛的爹媽時,小傢伙臉上那種明晃晃的嫌棄簡直能讓他們所有人都笑死。
沈桂香和童媽顯然也想到了以前安如恆皺著臉嫌棄安傑兩口子的樣子,頓時笑起來。
蘇承文到家的時候,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笑聲滿屋的場景。
“安清,媽,你們在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蘇承文攬著安清親親她臉頰,笑著問道。
沈桂香看到自家姑爺自然而然和‘女’兒之間親暱的動作,眼中笑意更深了幾分,“在說小知了,安傑和小梅又鬧上了,小知了嫌棄的說晚上住到你們家來,不要他爹媽了。”
一說起安如恆,蘇承文也是忍不住帶起笑來。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