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承文這才安心些,忙著扶著她靠在病床上,然後去旁邊倒了水過來,等著再次將她扶著靠坐在他懷裡時,他臉上已經沒了異樣,除了眼圈還紅紅的,半點看不出來剛才哭過。
把水杯靠在安清唇邊,讓她慢慢的喝著水,“你慢點喝,別嗆著。”
安清順著他的意,讓他把水喂完,看著他小心翼翼生怕碰著她的樣子,皺眉道:“你別把我當玻璃娃娃,又不是一不小心就碎了,你這麼處處小心翼翼的,我不習慣。”
蘇承文抿著嘴,他害怕極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他差一點就失去了她,又怎麼能不小心翼翼?
看著一時半會怕是拗不過他的想法,安清只得無奈地換了個話題,“你這大半年的去了哪裡,怎麼一直沒個訊息回來,我還以為你出了事情。”
蘇承文沉著臉,“當初韓家的事情事發之前,我就想好了退路,提前找到了一個有實權的人,恰巧那時候國內急缺的東西我有渠道能搞到,所以就乾脆跟著他做事,當時韓家事發之後,我正好藉著這事情假死,之所以不聯絡你,一是怕韓家因為找不到我遷怒於你,二也是被上面要求不能走漏了訊息,否則我本來是幫他們辦事,到時候為了平息別國的怒火,我就會變成私下走私,連他們也保不住我。”
蘇承文說的虛虛實實,並沒有把所有的經過都說出來,但是大抵的情況也算是讓她清楚了,等著把大致的說了一次之後,他才繼續道:“我這大半年一直在周邊各國遊走,沒有固定的地方,其實我中途是有回來見你的,只是沒讓你看到。”
安清若有所思,“我搬家的時候你是不是來了?”
蘇承文點點頭,安清頓時氣急,那天晚上她就覺得有人看著她,只是沒找著人,她還以為是她思念過深起了幻覺,感情他當時就在外邊,安清氣從心頭起,咬著嘴唇瞪了蘇承文一眼,就低著頭不想理他。
見著安清低頭去不理他,蘇承文心裡一急,連忙拉著她的手說道:“我知道這麼長時間讓你一個人辛苦了,可是我也是有苦衷的,要不然我早回來看你了。”
安清聽著他的解釋,就是不理他,低著頭垂在他懷裡一聲不吭。
蘇承文又說了幾句,見她還是不理會,心裡頭著急卻也不敢強求,只得抱著她嘆口氣,讓她蜷在自己懷裡。
好半晌後,安清才悶頭悶腦地低聲道:“你有沒有去看過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
蘇承文支吾幾句,“孩子一出生就送進了保溫箱,醫生說孩子好著,雖然是早產兒身體卻很硬實,最多再兩三天沒問題就能出保溫箱了,只要以後好好照顧著就沒事……”
“你這意思是,你還沒去看過?你別告訴我你連你孩子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安清猛的抬頭瞪著蘇承文。
蘇承文臉上僵硬到不行,他這幾天光顧著昏迷不醒的媳婦兒了,哪有功夫去看那小傢伙,想到那時候看著手術檯上渾身浴血的媳婦,他連掐死那孩子的心都有了,如今媳婦兒醒了,他按理說是該去看那小傢伙的,可是他就是過不了心裡那一關。
每每到了育嬰房附近,他腦子裡總會浮現當時手術檯上的一幕,耳邊全是那句:保大還是保小……
想到這裡,蘇承文拉著安清的手上不由用力了幾分,臉色也一陣發白,直到安清喊疼他才回過神來,連忙看著她被自己捏紅的小手連聲道:“是不是很疼,都是我該死,勁兒太大捏疼你了……”
看著他一個勁自責的樣子,安清驀的就紅了眼圈。
掙脫他的手,安清從他腰跡伸手過去環著他,將臉緊貼在他胸口,沒等蘇承文僵著身子回過神來,安清就輕聲說道:“承文,我知道你是在乎我怕失去我,但是那是你的孩子,是咱兩的孩子,不管怎麼樣,你都是他父親,你必須要像疼我這樣去疼他,不要恨他,好嗎?”
蘇承文僵著身子,好半晌才緊緊用力摟著懷中的人兒,低沉著“恩”了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