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快離開那裡!”
艾黎已經打定主意離開,生性謹慎地她在起身前又向著船頭開啟了感知瞄了一眼,只是這一下所見的景象讓她的驚呼脫口而出,那些象徵船工的模糊人影早已熄滅,他們似乎在一瞬間便被海盜們消滅,隔著數層厚實的木板,艾黎彷彿能夠感受到甲板上飄蕩著的濃郁的血腥氣,而那道讓艾黎只是看了一眼便膽寒的金色身影,竟然在剛才眾人交流那短短的時間裡來到與眾人一牆之隔的走廊中,倚在牆壁休息的胡安幾乎就是完全的背對著他!
這邊艾黎焦急的呼喊聲音未落,一隻黝黑的手臂就猛然貫穿了胡安所倚靠木板牆壁,走廊裡那人就仿若能看見胡安位置似的,有力的手掌只是反手一探,便死死地扣住他的脖頸,不論胡安如何的掙扎,那隻手都紋絲不動,只消片刻,胡安便感到眼前發黑,險些昏死過去。
“閉上眼睛,別亂動!”
精神恍惚之間,艾黎的聲音彷彿從無邊遠處傳來,正在無力掙扎著的胡安強打起精神,彷彿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趕忙閉上雙眼,緊接著便是耳邊響起的破空聲,以及臉頰的絲絲刺痛,旋即那刺痛便成為了刺骨的寒冷,刺激之下,恢復了幾分清明的胡安木木地睜開了眼睛,眼前出現的是艾黎那張清冷的臉龐。
澎湃地奧術元素在體內激盪,艾黎蹙著眉頭,手掌中銳利的冰刺依照感知中那金色的輪廓,繼續狠狠的刺了下去,溫度極低的冰刺幾乎連空氣都可以凍結,在它到達之前,就凍裂了木板,讓冰刺就像切黃油一樣齊根沒入了木板。
隔著牆壁,艾黎聽見了外面一陣騷亂,隨後那隻手掌的主人吃痛,將手掌緩緩的從破開的裂隙收了回去,留下脫力滑下牆壁在地面上喘著粗氣的胡安,而在他脖頸的位置,烏青的手掌印分外的醒目。
雖然救下來胡安,但是艾黎心中惴惴不安的感覺並未消散,她按在牆壁上的手掌並未收回,一組分外相似的魔力模型彼此交織,瞬間在艾黎的腦海中成型,蒼白的寒氣憑空誕生,表露些液態的光澤質感,寒氣順著艾黎細長的手指流淌下來出來,所到之處,烏黑的冰晶以牆壁為依託頃刻成型,在眾人面前形成了堅硬的冰牆,這讓宴會廳中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度。
當然,冰牆的形成並不是結束,攙扶著胡安的艾爾威同樣也釋放了自己的精靈魔法,嬰兒手臂粗細的藤蔓竟然在堅硬的冰牆中錯綜生長起來,在冰牆中形成了雜亂的網狀結構,這樣似乎可以加強冰牆術的堅硬程度,用羅傑的話說,這樣似乎可以讓冰牆的洛氏硬度提升一個數量級,並且具備一定的韌性,雖然艾爾威從來都弄不懂羅傑從那裡知道這些亂七八糟的知識的,不過那傢伙得意洋洋炫耀的事情一般不會有錯。
“暫時安全了?”
這冰牆似乎也阻斷了聲音的傳遞,門外的喧囂一瞬間也消失不見,而在艾黎的感知中,那些分散在鈴花號各處的二階海盜身影卻已經紛紛得聚集了起來。當艾黎把自己的所見說出來時,包括格雷戈裡在內的所有人都憂心忡忡。
“這裡還有其他的出口嗎?”略微思索,疲憊地萊恩打起精神出聲向離得近的安德烈問道。
皺著眉頭安德烈細細思量,隨即搖搖頭,沉聲說道:“這個宴會廳是以‘掠食者’旗艦的餐廳為藍本改造的,就只有那邊被凍住的一個出口。咱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打破那頭惡靈背後的那面木牆,那裡原本是餐廳窗戶位置。”
不過隨即安德烈哈出一團白氣,指著牆壁補充道:“不過從那裡出去,只能是從三樓跳到甲板上罷了,在空曠的甲板上毫無躲藏的空間,我們只能企盼沒有海盜了。除非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最好不要跳海,失去了鈴花號的保護,咱們在灰海上不過只是待宰的羊羔,不管是海獸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都能輕易撕碎咱們。”
“不管怎麼樣,先從房間裡出去再說!”
性子最急的布蘭登哪顧得上考慮這麼多,一聽有了出路就急忙的叫嚷著,但是隨即門口的一聲聲的悶響就像沉重的鼓聲敲在他的胸口一般。
牆壁的另一面,似乎有人正在用沉重的戰錘敲擊著冰牆,烏黑的冰牆在接連不斷的撞擊下迅速龜裂,細碎地冰塊接連不斷的脫落,好在冰牆中的藤蔓拉扯,讓它堪堪維持了下來。
牆外的人似乎也發現了單純的撞擊一時難以突破的這一點,原本接連不斷的撞擊聲戛然而止,似乎海盜們放棄了一般。
正當萊恩等人鬆了一口氣時,一聲破空的脆響打碎了在場眾人所有的幻想,只見冰牆中心的位置乾脆地出現了一道十字的痕跡,而後便是一聲撞擊的悶響,本就搖搖欲墜的冰牆應聲崩潰,碎裂的冰晶中反光中,門外海盜們的身影影影綽綽,濃郁地血腥味瞬間充斥在了冰冷的空氣中。
在眾人呆若木雞的注視下,門口兩名海盜的身影清晰起來,他們是有著相同的長相的少年,同樣都是單手握劍筆直的站著,唯一不同的便是一人左手持劍,另一人也是右手,就彷彿映象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