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真是慣著她。”小聲嘀咕一句,莫瑪一扭頭就看見了白袍修女哭喪著臉跟在自己身後,頓時沒好氣的點點她的額頭,“裝什麼裝,不知道地方還是怎麼的,趕緊過去吧,難道還要我抱著你過去呀?”
“啊?不用不用,嬤嬤你慢走,我認路,認路。”白袍修女趕忙擺擺手,轉身就提起裙襬,風風火火的從側門回到了修道院裡。盯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迴廊裡,莫瑪的目光才收了回來,搖著頭失笑到,“當年的小丫頭也長這麼大了,日子過得還真快......”
白袍修女蹦蹦噠噠的踩著白雪在庭院間穿行,雪花落在她的肩頭還來不及歇歇腳,就順著她的衣衫滑了下去。從小生活在修道院,這方不大的天地就是她認識的全部,她熟悉這裡的每一扇老舊地木門,每一根雕琢地石柱,她總是不知為何停下來盯著壁畫屋宇愣的出神,只是一遇到偶然過路的修女或是嬤嬤,她便會又是一副溫文爾雅小家碧玉的模樣,年老的嬤嬤大多對此一笑而過,熟絡的還會與她打趣幾句,至於同輩的修女們,更多的則是禮貌的點頭示意。
穿過小教堂的長廊,順著蜿蜒的小路向修道院深處前行,便通往一處青石壘成的小屋,這是修女們禁止進入的地方,貿然踏入打擾長者清修便會受到老修女們最為嚴厲的責罰。當然,白袍修女從不在禁止的範疇之中,因為,這就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索菲亞嬤嬤?我進來了哦。”推開小屋咯吱咯吱地木門,白袍修女閃身進到小屋裡,跺跺腳抖落一身碎雪,靈動的眼睛早已瞄到了索菲亞的身影。年邁的老婦人正坐在搖椅上,身上一身白底黑邊的老式修女袍,同樣顏色地兜帽遮掩住了她的頭髮,只露出了耳垂上別的一隻怪模怪樣的耳墜。
聽到白袍修女進了門,藉著微弱的天光艱難讀著手中典籍的索菲亞抬起了頭,滿是皺紋的老臉笑的一時舒展開來,“過來吧,小傢伙,怎麼又惹莫瑪生氣了?你這樣老是逃課讓她很難做的。”
快步走上前,拉過一旁的軟墊就跪坐在地上,嘟著嘴地白袍修女輕柔地幫索菲亞捶起腿腳,這就是兩人心照不宣的‘懲罰’,“我只是聽說教會的遠征隊伍回到了教國,我想去看看那些遠征軍的聖騎士是不是真的跟傳說中一樣都是英俊的少年嘛,只是沒想到又被莫瑪嬤嬤抓到了。”
“你呀,別聽那些外面來修行的修女嚼舌頭,都是將自己奉獻給了神明的信徒,什麼時候需要在乎在外的皮囊了?”撫摸著白袍修女柔順的頭髮,索菲亞笑罵道,“再說,你也不動你的小腦瓜想想,被選去遠征的聖騎士又有幾個能看的?長得好看的,有資本背景的早就成了各個主教祭祀的侍從騎士了,哪還會去苦哈哈的跑到荒蕪的邊疆去傳播神明的救贖?”
說到這,盯著門外的風雪,索菲亞的眼神迷離起來,“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或許再過上幾個世紀,就再也沒有那樣正直,勇武又恪守信條地聖騎士了吧?”
悄然幫出神地索菲亞腿蓋上毛毯,白袍修女愜意的伏在她腿上,就像過去的十五年的光陰一樣,一老一少守著狹小的房子,便是整個世界。
“哎,就是個跳脫的性子。”湧上心頭的記憶潮水一般退去,索菲亞回過神,搖醒了打著小呼嚕的白袍修女,對著還有些迷糊的她指了指門外,“醒醒,有客人來了,你去把他迎過來吧。”
“哦。”
爬起身來,白袍修女搓著惺忪睡眼,跌跌撞撞的就要跑到門外,這時索菲亞又叫住了她,“給那個老頭子指個路就行,讓他自己過來,你就出去好好逛逛吧,等晚上回來了,嬤嬤有個禮物送給你。”摸著自己的耳墜,索菲亞慈祥的說到。
“好的,謝謝啦,索菲亞嬤嬤,那我先走了。”
“嗯,小心點,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