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很快,她理解了那種強大的,人與生具來的情感。她一直希望有個妹妹,而她一直希望有個姐姐。
“阿柱,我找他只是為了報恩。”楊伊一又說道,“我們曾經許諾過對方,要好好安葬彼此,誰都不能拋棄誰。其實,他內心也不是向表面上那麼堅強。”
楊伊一回憶起了她心目中那個男人,那個叫張小柱的男人。她望著天花板,臉上露出了一抹幸福的微笑。
“他很能錚錢,對我也很好。”楊伊一說,“我很感激他,但是我始終無法愛上他。”
司馬綾對男人很少有感覺,到現在為止,她甚至都沒有渴望過家庭,所以對於楊伊一的幸福,她的家庭,司馬綾並不是很感興趣。隨著楊伊一越來越多的提到張小柱,司馬綾產生了一種衝動,她想誘導她說出更多張小柱的犯罪細節。
但是,司馬綾終於還是壓抑了自己的這種職業衝動。不久,她的心終於靜了下來,只想摟著這個,半路撿來的妹妹,靜靜的聽她傾訴。
當她靜靜地用自己的心去感受另一顆心時,她再一次的發現,楊伊一是這樣的善良,她嫁了一個有錢人,現在這人失蹤了,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性回不來了。在這個拜金主義盛行的社會,有多少女孩子的夢想,不就是這樣嗎?先嫁個有錢人,然後等這傢伙掛了,自己繼承他所有的財產,從此以後,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臉色,過上無憂無慮的富婆的生活。如果她們是楊伊一,怎麼可能和自己一起跑到A國來,蹚上這趟渾水。
楊伊一說,她不能讓張小柱客死異鄉。當然,客死異鄉這個概念,在高度全球化的今天,人口全球流動的今天,這個概念已經淡化得不能再淡化了。
司馬綾,真的很難相信楊伊一的心目中還執守著這種傳統的,充滿鄉土氣息的念頭。這與她時尚性感豐滿的打扮,還有她活潑的言行舉止,根本就是矛盾的。
不知為什麼,想到這裡時,司馬綾的心中突然浮現出了楊伊一小時候的樣子,她沒有見過楊伊一小時候的樣子,但是,她的腦海裡浮現出了這個形象:扎著麻花辮,穿著碎花小棉襖,還有繡花鞋,站在窯洞的前面,眼神裡充滿了樸素,以及對眼前陌生事物的畏懼。
司馬綾想像出這個農村小女孩時,她立即,深深的喜歡上了她,喜歡上了這個,她想象出來的楊伊一。
司馬綾也和楊伊一講了一些自己的事情,兩人交談到很晚,感覺似乎從未如此親近。
第二天,早餐過後,司馬綾和楊伊一兩人回到了房間。司馬綾計劃向楊伊一介紹這幾天以來,自己讓飛機的賣家,從bodi噴氣機的黑匣子裡面,解密出來的資訊。
然後,兩人繼續尋找張小柱的下落。
司馬綾讓楊伊一關閉電視,過來和自己一起看電腦裡面的資料。就在這時,電視裡面卻插播了一條緊急新聞:“聖迭哥市的居民,你們好……”一個男人的面容出現在了電視機裡。
司馬綾和楊伊一同時認出了那個男人,就在昨天在酒店前臺,那個男人很有禮貌的像兩位女士問好。這個男人彬彬有禮,不過他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經常上電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