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怎麼沒帶芝麻少爺回來?”馬姨婆問道。
“天冷,有些傷風。”白若蘭說道,“出不得門。”
“哎呀,那可要小心哩。”馬姨婆道了句阿彌陀佛,獻寶一般拿了一頂虎頭帽,“是老婆子的不是,早點把帽子給芝麻送過去,就不會傷風了。”
白若蘭高興的接受了,又誇了馬姨婆針線活好,高興的馬姨婆臉上的粉撲撲掉。
“千帆之前就說了,勞煩姨婆幫忙照看房子,這次定要請你去辣斐德路過年。”白若蘭說道。
“不用,不用。”馬姨婆連連擺手,“那大洋樓,我可住不慣,這裡就挺好的。”
“讓姨婆費心了。”白若蘭說道。
“是帆哥兒變著法兒貼補我哩。”馬姨婆點了水菸袋,美滋滋抽了一口,“也沒啥費力氣的,就是前些天打死了一個老鼠。”
“老鼠?哪呢?”小寶竄出來,四處張望,然後一臉遺憾說道,“早知道抱貓咪回來了。”
……
“看什麼呢?笑的好像偷了蜜的老鼠。”劉霞瞥了程千帆一眼。
“你看看,法國人大勝德國人。”程千帆將手中的報紙遞給劉霞,“法國人的報紙很是歡呼慶祝呢。”
“打起來了?”劉霞驚訝問道,順手接過報紙。
德國人進攻波蘭,英國人法國人對德國人宣戰,全世界都以為歐羅巴要打的熱火朝天了,卻是令所有人都大跌眼鏡的是,直到波蘭被德國人和蘇俄瓜分,英法聯軍都與德國人未曾發生交火。
這也讓國人大開眼界,原來還有這麼宣戰的。
然後劉霞掃了一眼報紙,也是樂不可支。
程千帆所說的法國人大勝德國人,卻是法軍與德國人隔著塹壕對峙,雙方計程車兵竟然無聊的踢了一場足球比賽,法軍足球隊五比一大勝德軍足球隊,法國方面甚至為此大書特書,還有法國市民要求對贏球計程車兵發勳章。
“你敢說這不是法國人大勝德國人?”程千帆笑道。
“是,是,是滴呀。”劉霞捂嘴笑道。
她的目光瞥到一個女服務員走過的身影,放下了手中報紙,“你呀,就繼續看法德大戰吧,我去甲板吹吹風。”
看著劉霞離開的背影,程千帆笑了笑,拿起報紙繼續看。
只是,報紙後面他的眼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認出來方才那個女服務員的背影,來的時候,他與劉霞在甲板吹風,就遇到過那個女人,不過,那個時候女人好似是打掃衛生的員工。
當然了,在輪船上服務員和打掃衛生的女員工的身份並非是固定不變的,這似乎並無不妥。
但是,他們來的時候乘坐的是‘扶桑號’郵輪,現在他們返程乘坐的是‘赤之丸’郵輪!
程千帆心中一動,有心要跟上去,他倒要看看劉霞與這個神秘的女人之間有什麼貓膩,不過,心中略一思索,程千帆卻是又選擇了按兵不動。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些時候不僅僅是處世哲學,更是對自己的一種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