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冷靜,不能關心則亂。
程千帆再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
路燈下,年輕的‘火苗’同志站在車門邊,身體稍稍倚靠車門,他劍眉微鎖,一片雪花輕輕飄落,落在他的頭髮上。
下雪了。
冷靜下來的程千帆,愈發傾向於認可自己剛才的分析和猜測。
特高課此次行動的目標是紅黨的可能性極低。
聯想到白日裡發生在虹口區的楊福元‘遇刺’案,特高課最大之可能是衝著力行社特務處上海站去的。
程千帆高度懷疑是特高課從這起案件中發現了極為重要的線索。
甚至有可能是關係到特務處上海站高層的重要線索。
儘管有一種可能性極低,但是,程千帆卻高度擔心此種可能性的出現,那便是:
特高課有機會藉此機會重創特務處上海站,甚至是一網打盡!
若非此,不足以令主持此次行動的荒木播磨功成之後受到西田正雄的親自嘉獎。
力行社特務處上海站危!
所有的零散的資訊,所有零亂的線頭被一根叫做‘大膽假設’的線串起,拎起來,赫然是此十個字!
程千帆也被自己的假設結論驚到了!
儘管這只是他的猜測,但是,程千帆的心沉下來,直覺告訴他,此猜測的可能性極大。
燃燒的菸蒂燙了他的手。
程千帆丟下菸蒂。
復又取出一支菸,叼在嘴中,手中把玩著打火機,並沒有點燃。
他是一個高度自信的人,對於自己的分析和判斷有著強大的自信心。
時間緊迫,形勢嚴峻,按理說他應該向戴春風彙報,由下至上、再上至下向上海站示警。
但是,問題是,這一切都只是他的猜測,他拿不出任何實質性的證據來支援自己的推測。
上車,啟動車子。
程千帆隨手撥動打火機,點燃香菸,一踩油門朝著薛華立路駛去。
他的腦筋快速開動。
現在最重要的便是抓緊一切時間卻查勘、求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