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鷹教總壇大廳之中。
殷天正端坐上首,殷野王垂著腦袋跪在下面,大廳中燭火噼裡啪啦的燃燒著,守衛的教眾站在門口。
殷天正起身看了殷野王一眼,嘴裡淡淡的說道:“起來吧!”
“是!父親。”
殷野王站了起來,然而面上卻依舊是一片蕭索之色。
殷天正嘆口氣道:“我平日裡便教導你,然而你沒有一次能夠聽得進去我的勸。往日間湖上人人都讓著你,那不過是你老子給你掙了點面子而已,你這些年太過一帆風順,也太過狂妄自大,這一次吃點虧對你也是有好處,將來你也能多長一個心眼。我能護得了你一時,不可能庇護你一輩子。”
聽到這裡,殷野王也是嘆息一聲,經此一事,他也能夠明白自己確實是不如父親太多,不僅僅是武功。
“我知道,你不想讓天鷹教重回明教,你想繼續當這副教主,將來自己也是一方梟雄,不過你有沒有想過,給你現在的能力能掌控好天鷹教嗎?”
“父親!我...”
“有野心,有雄心都是好事,但你知道嗎?人最重要的是要有智慧,以前你的妹妹在的時候,她能時常提點你,可是自從她...她...唉!”
聽到父親一臉滄桑的提起自己的妹妹,殷野王的臉上也閃現過一抹難過和遺憾。
殷天正嘆息道:“素素雖是女兒之身,卻機智多變不輸男子,可惜...”
殷野王聽到這裡恨恨的喊道:“爹!武當派不把您放在眼裡,不僅不能給素素報仇血恨,因就連她唯一的孩子無忌也保護不好,也不知道如今無忌怎麼樣了?”
張無忌在蝴蝶谷胡青牛那裡醫治這一點殷野王父子都知道,可是因為天鷹教和蝴蝶谷距離較遠,殷野王也沒有去看望過。
不過殷天正憐惜外孫,也時派人送禮物過去,胡青牛懼怕金花婆婆的報復死守著除明教之人皆不醫治的信條,不過張無忌是白眉鷹王的外孫,因此胡青牛還是收留醫治。
雖然殷天正已經自立門戶,但是作為明教的老人手胡青牛和殷天正私交也是不錯,多少要給他一個面子。
白眉鷹王也想到自己的外孫,一個小孩子遠離家人,孤苦無依,身患絕症。
自己一大把年紀,又是喪女,兒子也是內宅不寧,也不免長吁短嘆,良久嘆息道:“此時正是多事之秋,這兩年朝廷對天鷹教頻頻出手,小動作不斷。我也無暇去看他,就盼吉人自有天相。”
“也罷,不提這些傷心事了,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應付眼前的難關才是。”
殷野王道:“父親,張士誠吃了雄心豹子膽膽敢對咱們天鷹教出手,必須要報復回去,給他們點教訓,否則的話天鷹教豈不是成了阿貓阿狗都能欺負了嗎?”
殷天正嘆息道:“你只看得到動手的是張士誠,卻不知道為何他一個小小的鹽梟便有這樣的膽量,他動用的乃是朝廷的軍隊,現在他是朝廷的雜號將軍,背後有元廷的支援,打著大義的名號。其實真正想對咱們天鷹教動手的正是元廷!”
殷野王恨恨道:“你這些年也沒少結交元人的高官顯貴,每年各種孝敬沒有少了他們任何一份,可是這群王八羔子只拿錢不辦事,關鍵時刻什麼忙也幫不上!”
殷天正搖搖頭道:“元人朝廷也不是鐵板一塊,放心吧!他們不會明著來對付天鷹教,只能使這樣下三濫的招數,這一次張士誠冒險出手,如果他成功了咱們說不得還要吃個啞巴虧,但好在楊逍救援及時總壇無憂。”
殷野王不滿道:“父親你這些年老是忍辱負重任人宰割,咱們不受這鳥氣,連張士誠這個小小的私鹽販子,都趕起兵造反,朝廷卻無力鎮壓只能招安他,咱們的勢力何其之龐大,不如咱們...”
“閉嘴!”
殷天正喝道,“明教的勢力難道不如天鷹教強大嗎?教眾何止百萬,依然還要被朝廷打壓,你只看到張士誠造反殺入泰州無人能擋,那隻不過是地方的一些兵勇攔不住他而已,但並不代表汝陽王做不到,朝廷的大軍主要目的還是鎮壓明教和各地的起義,張士誠不過是撿個便宜,趁著東南空虛,就他那股流寇勢力遇到汝陽王的軍隊,簡直就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