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闖他人宅邸,又縱奴傷人,你說我家老太太囚禁夫人和苟洱,那可是天大的笑話,一個是家裡的兒媳婦,一個是長住在府邸的貴客,穆大人三言兩句就要烏糟糟的陷害我們老太太,又是什麼道理!”
穆昌平正要開口,就看著楊寶黛已經被兩個老媽子攙扶了過來。
“弟妹!”穆昌平看著楊寶黛渾身髒兮兮的,髮髻鬆散的模樣簡直心驚膽戰。
楊寶黛是小跑著來的,瞧著眼前一幕,連著喘氣的功夫都盛了,立刻就道:“穆大哥,你這是做什麼,大晚上到了家裡,可是出什麼事情了。”
穆昌平愣了下。
他覺得不是自己瘋了就是楊寶黛瘋了。
出什麼事情,這不是他來問的嗎!?
這是什麼展開!
朱氏立刻就道,等著氣勢落下風的穆昌平:“我兒媳婦好好的在這裡呢!”
那頭苟洱也被小斯請了出來,看著穆昌平眼神晃了兩下,也是冷冷道:“你大晚上不睡覺到這裡來做什麼,吃酒了不是!”
穆昌平心裡登的一下,明白這兩個人怕是被朱氏抓著什麼死穴了,立刻語調一轉,就道:“哦,北鎮撫司出了點事情,門口小斯叫門不應,我以為府邸出事了,就······”他抬手讓帶來的人把傢伙收了起來,揹著手看著朱氏,就笑道,“驚著老太太了,能否給我間空屋子,讓我同苟洱說說話,弟妹也一道吧,大內有元稹送了話來,要我傳給你。”
朱氏聽著兒子的名字喉頭緊張的動了動,立刻道:“元稹是我兒子——”
穆昌平掃了朱氏一眼,認真回話:“我知道是你兒子,只是這話是帶給他媳婦的。”
朱氏咬牙,旁邊的婆子死死的扯了扯她的衣袖,對著她打眼色,朱氏才揮手:“去說吧,寶黛,你是有身孕的人了,早些回去。”
說是空屋子,還是有八個小斯在屋外守著。
三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是目光復雜。
穆昌平哎了一聲,推門出去,從懷裡扯了張千兩的銀票塞到門口小斯懷中,輕輕咳嗽了兩聲,:“勞煩小兄弟拿去給幾個哥分分,大晚上買些清酒醒醒神才好當差。”他又低聲道:“趙元稹不出幾日就要回京城了,自己掂量清楚。”
那小斯捏著銀票,看著數額,心裡十分的歡喜,就低聲道:“最多一刻鐘,外頭還有老太太的人。”
“到底怎麼了!”穆昌平關門回頭,也是一副窩火的模樣,就看著楊寶黛和苟洱都跌倒了凳子上,穆昌平嚇得眼皮一跳,抬手拍著桌子看著兩個見鬼的人:“說話啊!一刻鐘一千兩啊!老子兩年的俸祿啊!”
他半月前被調到城外軍營處理馬匹瘟疫的事情,正在閉關配藥,就看著碧晴捏著苟洱求救的玉佩來找他······
楊寶黛目光呆滯,喃喃的說:“朱氏用孫嬤嬤和朝朝的性命威脅我,我若是跟你走,她們必死無疑。”孫嬤嬤和朝朝為了護著她的清白連著性命都不要了,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因為自己的苟且偷生而送命呢?
苟洱也從袖子裡面拿出個包裹的手帕,裡面是放著個帶血的耳鐺。
這是她送給譚妙的,那人說著嫌棄也是頗為喜歡戴著。
穆昌平氣的腦門痛,“她孃的!那怎麼整!朱氏倒是有腦子了!我就帶來幾個人來!單槍匹馬的恐怕帶不走怎麼多人!”穆昌平擔憂的看著楊寶黛:“你馬上就要生產,萬萬不能馬虎。”
“元稹什麼時候能回來。”楊寶黛急問起來。
穆昌平兩手一攤表示自個不知道,努嘴示意她問苟洱。
苟洱搖搖頭:“這次真的看天了,朱氏這個局設的極其好,我現在到真的信趙元稹是她肚子爬出來的了。”
“對了,我爹爹如何了?”楊寶黛急忙打聽家裡的情況:“寶元呢?可回來了?”
“你那弟弟算是趙元稹帶大的,他要是回來,這府邸都敢放火給他姐夫燒了。”穆昌平倒茶大口喝了起來:“盛衡被他老子鎖在家裡出不來,好在盛老爺還願意護著楊家人,你爹也被接進去了,現在整個京城你們兩個那啥的事情各色戲本子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