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黛放平了語氣,:“不會,她們不知道這是哪裡來的,你不也說她們都被置換了嗎,你直說是以前當差的好我賞賜的。”
那小丫頭才顫顫巍巍把值錢首飾收起來,楊寶黛就道:“你快去,如果你有法子,就去前院找譚妙。”
張貴兒在後院,估計是出去沒有戲了,眼下敢來幫她的只有穆昌平了,就是不知道穆昌平有沒有被調走。
楊寶黛憂心忡忡的看著出去的小安踏,轉過身,就看孫嬤嬤已經堆了個草垛,“夫人先休息會吧,乾著急沒用的。”她讓楊寶黛坐下來,一邊撕外衫給朝朝包紮一邊道:“果真是看錯了碧晴!居然做起這些吃裡扒外的事情!等著咱們出去,老身定要捏碎了她的骨頭!”
楊寶黛緊閉雙眼不說話,比起現在龍困淺灘,外頭的局勢才是讓她擔憂的。
今日的事情必然要對楊家產生影響,楊寶眉在盛家怕是也要艱難起來,盛衡能夠護著楊寶黛和楊豆腐已然要拼盡全力,絕對分不出心神來管他。
再則,楊寶元原本上個月就該回來的,因著朱氏說想要青州名揚天下的繡畫,楊寶元又折道繞路去了,想來,這個局,起碼已經花了不下三個月來籌備。
挖空心思把她身邊所有的臂膀都調離開,就是為了給她挖出個身敗名裂的大陷阱!
孫嬤嬤靠著牆壁坐下,看著從縫隙透進來的餘暉,:“夫人不必擔憂,我們一定會逢凶化吉的,這孩子也是有福氣,還未出世就隨著親孃見見大世面,以後必然能成大事!”
楊寶黛失笑,片刻後,半張開眼:“嬤嬤覺得,這個死局,如何破?”
孫嬤嬤嘆了口氣,“我們現在只能坐以待斃,等著外頭的人來救我們,不過我倒是好奇,老太太怎麼好的把柄捏著,居然沒有直接殺了我們。”
“太心急了,反而適得其反。”朱氏若是一日就捉姦殺人,免不得外頭說是他設局陷害謀殺兒媳,她在京城的名聲可不怎好的。
楊寶黛起身,滿目思量,蘭桂仙是個沒有腦子的東西,海如蘭的心思可深的很,她的好好的想想。
到了月中天,小丫頭才回來,她把東西從封起來的窗戶塞進了,小聲道:“夫人,整個院子都被封閉起來了,譚姑娘和張姑娘都被軟禁起來了。”小丫頭說著,又塞了一小包東西進去:‘這是奴婢在廚房偷來的肉乾和幹餅子,夫人和嬤嬤先湊合湊合吧。’
小丫頭還遞來蠟燭和火摺子進來,楊寶黛和孫嬤嬤藉著微弱的光給朝朝傷藥,好在是盛夏,夜裡還要好熬些,楊寶黛透過縫隙和小丫頭說了會話,瞭解府邸的情況後,靜了靜心,“冬寒,苟洱如何了?”
“我聽其他丫頭姐姐說,苟公子回府和老太太對質,直接被老太太叫人給打了一頓,此刻不知道關在哪裡的,夫人,老太太把府邸許多管事嬤嬤都關起來,換了好多不認識的人進來,還有侍衛呢!”小丫頭冬寒憂心忡忡道。
楊寶黛心裡就是一沉,趙元稹此次出去幾乎把所有的暗衛都帶走了,苟洱能夠調動的人恐怕都蘭家母女壓制了下來。
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了。
等朱氏下一步動作。
朱氏絕對不敢殺了她,即便她不是趙元稹的妻子了,也是楊寶眉這個誥命夫人的嫡親妹妹,朱氏的後招到底還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