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稚冥思苦想的樣子,沈遠舟不免覺出了幾分好笑。
但他還是溫和的開口:“你早點回家吧,回家晚了會不安全。”
他都這麼說了,白稚還能怎麼辦?她只能垂頭喪氣的點點頭,默默的朝著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她已經努力了,之後沈遠舟就算出了什麼事,那也該是天意了。
白稚這麼想著,慢悠悠的開始往家的方向走去。
宋吟吟的家境並不寬裕,這點從住的地方就大概可以看出來——窄窄的走道,忽明忽滅的燈光。
說真的,如果不是附身在了宋吟吟身上,她倒是真的不會知道,在這座金碧輝煌的大都市裡,居然還會有人住在這種如同下水道般惡臭昏暗的走道里。
回到家的時候,天還沒黑。餘暉伴剛剛升起的點點星光,在寂靜的走道里,顯露出一種獨特的浪漫。
她從包裡掏鑰匙時,忽然記起來放學後自己光顧著思考沈遠舟的事,書包什麼的還沒來得及修理。
看著時間還早,白稚索性轉身下樓。準備去巷子前的一個修理鋪把書包給補好。
修理鋪不遠,從白稚家出發,走幾步就到了。
開修理鋪的是一位年過花甲的老太太,看上去和藹慈祥。
“書包怎麼弄成這樣了?”老太太接過白稚遞過來的書包,眯著眼睛瞅了瞅:“連邊角都有布被扯出來了。”
“啊。”白稚沒想到問題比她想的要嚴重,小聲的叫了一下:“那這樣的東西要修好,要多少錢?”白稚點了點書包的邊緣。
“看你還是個學生娃,給你算便宜點……十塊吧。”老太太倒也沒漫天要價,從一旁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眼鏡盒,開始準備修理。
沒想到價格居然和自己預估的別無二致,白稚放下心來,從口袋裡拿出十元,遞給了老太太。
老太太正忙著檢視書包,倒是沒伸手拿錢。只是一邊傳針引線,一邊嘟嘟囔囔的和白稚說話:“店裡沒什麼好玩的,你要是覺得沒意思,可以十五分鐘後再來拿。”
老太太雖然這麼說了,可是白稚倒沒急著離開。她認真的看了看老太太縫補的針法,突然笑開:“老太太,您以前,應該是練蘇繡的吧。”
她這話一出,正眯著眼睛做工的老太太抬起頭,驚訝的看了看白稚:“小姑娘,你還懂蘇繡?”
白稚撓了撓頭,笑:“我對這些東西一向很感興趣,所以就略微瞭解了一下。”
……其實也不算是感興趣,只不過是前一個小世界裡,大家的衣物都是手工繡制,練功間隙她曾無意間見過幾次繡娘縫補衣物的場面,腦海自然而然有個大概的印象。
但那老太太不知道白稚是因為上一個世界的原因。她只是激動的開口:“像你這個年紀還能對這些老東西感興趣的不多了……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白稚對老太太一連串的誇讚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忙開口解釋:“我真沒您說的那麼厲害,我也就懂個皮毛罷了。”
她這麼說,那老太太卻不這麼認為:“能分辨出來,就已經很厲害了……你真是不知道我的那個孫子,明明腦袋瓜子頂了天的聰明,結果我耳燻目染了這麼多年,卻仍舊不能一眼就分辨出各類刺繡……哎”
說著說著,老太太似乎想到了什麼,雙眼發亮的看向白稚:“小姑娘,你願不願意和我學習蘇繡?”
白稚愣了愣,隨後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