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正中央的廣場空地上,此刻已圍滿了人,遠遠的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在忙碌的寧美萱。
場上搭起了大棚,人頭攢動,好不熱鬧,村長站在中央在喊著,指揮著。
我納悶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熱鬧,於是便走了過去。
寧美萱看到了我走了過去,一邊擦著額頭的汗,一邊問我怎麼跑出來了。
我說出來看看,我問她這是怎麼回事。
寧美萱說這是村子裡的習俗,村子裡有人去世就要擺酒席祭奠祖先,這樣祖先才會保佑我們。寧美萱說當初她爸爸去世時沒有辦,這次一起補辦了。
我疑惑還有這個習俗。
寧美萱沒有說話。
我看著周圍這些人,都在火熱朝天的忙碌著,大棚的中央,有幾張桌子平湊成一張大桌子,上擺放著很多東西,應該是祭祀物,有豬、羊、雞、鴨,還有許多水果。
這個村子很窮,別說車,就連腳踏車都沒有,家庭條件更別說了,都是一貧如洗,最珍貴的應該就是這些飼養的家禽,這些東西應該是他們飼養了很久,像那隻大豬,最起碼要養個兩年才能長那麼大。
我不由得對這群人的行為感到鬱悶,自己的生活都沒法保障,還要苦苦信賴這些可笑的迷信風俗。
但我是個冷靜的人,我不會去阻止這些人,這些思想也許已經在他們腦海中根深蒂固了,我若搗亂,估計會把我當做不法分子給消滅了。
我只能默默看著這些人這麼做,這一切只能是他們咎由自取。
另一邊我感覺有個目光一直盯著我們這邊,我看過去,發現了人群中的狗剩。
他在盯著我這邊,我看了看寧美萱,明白了。
狗剩此刻還是拎著頭,還在那裡噼裡啪啦的劈柴。
我看了看狗剩,卻突然為他悲哀起來,和我一樣的年紀,有著大好的前途,和大好的光陰,卻不去拼搏,只窩在這裡虛度光陰。
而我需要時間,需要上天的眷顧,我想繼續活下去,可是卻不能,很是諷刺。
遠處只有婆娑的樹枝搖擺聲,周圍漆黑一片,找不到一點燈火,我突然很懷念在H市的夜晚,是那麼美麗,是那麼的繁華。
這裡的寂靜讓我內心不安,不安的總是讓我忍不住的去想念何雨露。
我走向一邊,坐在大樹下,點上一根菸,慢慢抽了起來,盯著這無盡黑夜。
我吐出煙霧,突然感覺身邊坐了一個人。
我趁著燈光,看到了他,就是那狗剩。
他低著頭,手裡拿著一片枯黃的樹葉,在撕扯著。
我拿出一根菸,遞給狗剩。